步兵如潮水般冲上前去,到了城下,敌军已箭矢零星,成不了气候。众人大声呼啸,用攻城槌撞门,用云梯爬墙,不一会儿已有人登上城楼,奋勇厮杀,空中血雾漂浮,尸首堆积,断肢坠落,惨叫声、呼喊声透着凶狠,透着暴戾。
前方不停有探子来报战况,东采奇不断应变,或派奇兵增援,或命人游走,从空隙处登城。敌军虽一时抵抗,再过小半时辰,已然相形见绌,漏洞百出。一边墙上人满为患,一边墙上却空泛无人。东采奇派一支兵马,顺顺当当便攻入城去。
小遥、陆振英站在高处,远远观望,见东采奇正面攻城,可手法变化无穷,有如戏法一般,竟将这明攻打得好似偷袭,叫敌人防不胜防。两人心下惊佩,暗想:“原来带兵打仗,也有虚实刚柔之分,运转之妙,心思之巧,远胜过武功招式。”
又等候少时,城门大开,盘蜒欣慰笑道:“采奇,我真再没什么可教你得了。”
东采奇本也紧张,听他这般夸赞,赧然一笑,说道:“有你在旁看着,我哪敢出丑?”
敌军落花流水,溃败入城,由攻城战转为巷战,一方士气旺盛,一方则已全线失控。东采奇身在数里之外,但布置周道,命属下或围或诱,或冲或伏,捷报频频传来。再等候半个时辰,有探子喜道:“已攻下此城城主宫殿,俘虏城主。”
东采奇拍手笑道:“好,我本担心此人跑了,大伙儿干的不坏。”
盘蜒提醒道:“需问这城主神裔族之事,不可漏网。”
东采奇道:“我领会得。”又传令:“万仙门人,皆聚在宫殿之中,若不知神裔族在何处,莫要轻举妄动。”
此城叫做神瑞城,那城主叫做阮解,被俘之后,垂头丧气,心惊胆战的模样。东采奇等人分立左右,请小遥坐上虎皮大椅。小遥知规矩如此,只得依从,审问道:“阮解,你城中可有神裔族人?”
阮解气恼不过,说道:“这些懦夫,得知大军临城,都逃往国都去了。”
盘蜒笑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毕恭毕敬的供奉这些无胆之徒?”
东采奇问道:“那百举可在你这城中?”
阮解与那白马城主一般,听此姓名,吓得半死,喊道:“这位神人一向隐居,若她出手,只怕会惹来天灾地祸。”
东采奇又问此人司空国其余各城状况,阮解不敢隐瞒,如实作答。
正小心审问,但听殿外有人吵闹,盘蜒一看,见唐子野与另一大汉怒目对视,快步走来,曹素跟在后头,神情不快。盘蜒认得那大汉乃是彪鬣营的将领,叫做萧顺。
小遥问道:“萧顺、子野,你二人为何争吵?”
萧顺大声道:“今早打仗时,有一件事,这唐子野做的可不像话。本来攻东墙是咱们彪鬣营的事儿,这小子该攻北墙。但他舍了北墙,与咱们涌抢城墙,结果被这小子一群土匪捷足先登,夺了头功。”
盘蜒心想:“北墙乃是虚晃,东墙才是关键所在。但这虚招却也至关重要,若无此一步,东墙战局必极为焦灼。这小子急于贪功,竟与本方同僚哄抢功劳?”
东采奇道:“唐子野,可有此事?”
曹素替情郎辩解道:“子野他是见这萧顺手脚太慢,怕贻误战机,于是帮他一把,并无恶意,岂能怪罪?再说了,军功为能者居之,战场之上,你争我抢,才见士气嘛。子野本事高于萧顺将军,这军功当仁不让,自然归他了。”
萧顺怒道:“哪有这门子道理?你那些冷州国蛮子,在下头一闹一乱,扰得咱们七荤八素,才给这小子捡了便宜!”
这萧顺乃是东采奇从西南带来的将领,一贯极为得利,而唐子野是小遥心腹,战场之上,虽听东采奇号令,但到了营中,却归小遥管辖。
东采奇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