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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2 / 5)

无畏地面对它们

我不乞求我的痛苦会静止

但求我的心能够征服它

我在生命的战场上不盼望同盟

而使用我自己的力量

我不在忧虑的恐惧中渴念被救

但渴望用坚忍来获得心灵的自由②

田君未是吹着战斗的号角来到她身边的,可他还没来得及为他的目标开始战斗,就被他的个性、他的张扬、他的口无遮拦逐出了战场。

彭老师给韩绮梅信的那天,是1999年9月的一个星期日,韩绮梅把这些信带到了玉笥山。

玉笥山上绿树围合,玉水漾波,*盈把。

玉笥山桃花洞重修刚刚开放。韩绮梅进了没有桃花的阴湿湿的桃花洞,选一偏静处坐下。

她把那些信抱在怀里,足足两个小时过去,才下了很大的决心来看。无可遏制地流泪,要把这桃花洞淹没。这次,她发现眼泪是有气味的,接近血的味道。离开桃花洞,眼睛酸痛到见不得光亮。

回校,韩绮梅把这些信一张一张地贴在她的蓝色笔记本,在每张信纸的右下角,画上一朵淡墨的梅花。

她试着去找君未,总是无法联系,好几次去了他的家,一无所获。一次似乎田父在家,一位老人迟缓地开门,看着韩绮梅,半天才说了一句“我没有这个儿子”,然后把门关了。

韩绮梅与李强国之间已发展到无话可说。

李强国也不提离婚的事。

这年秋天,枯瘦的凌波河两岸轰轰烈烈地开满了龙爪花。龙爪花本就是长江流域常见之花,在凌波河却是第一次见。李霄鸿在一条血色花径中告诉韩绮梅,这花,在日本花语中叫“悲伤回忆”。那天李霄鸿和韩绮梅一起在学校办公室辅导学生作文,韩绮梅又撞见了在宿舍门口遇见过的行迹诡秘的男子。这次李霄鸿也看见了。她望着那个仓慌离去的背影说,绮梅,那是我的丈夫。他清楚霄鸿的所有作息时间,在他估计的时间内霄鸿没到家,他只要有空,就会查岗,可他自己却在进行跨世纪婚外恋,跟别的女人完了事,被子由霄鸿来洗。

绮梅,等我的人生到了尽头,我不想只剩悲伤回忆。人生与理想为什么就不能早些相见呢?难道人生与理想就像这龙爪花,有叶不见花,有花不见叶,理想永远是人生之外的一种幻觉?李霄鸿摘下一朵龙爪花,将花抛向天空。为人莫作女儿身,百年哀乐由他人,我实在不想再花时间来亲身体验这种男尊女卑的屁话。

韩绮梅与李霄鸿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龙爪花鲜红的血色在暗夜中渐成乌黑。秋阳落下去了,宽广深沉的感伤从凌波河两岸升起来,有低沉的悲凉寂然无声地流溢在轻盈的黑色花瓣上,一直延伸到黄金道边高出路面丈余的砂石堆丛。这一夜,韩绮梅才真切地感受到另一个女子内心的疲惫和绝望从皮肤的每一条纹理渗透出来,淹没到她。她惊叹李霄鸿的坚持,坚持别人眼中的完美无缺,坚持做儿子眼中幸福而强有力的母亲。我累了,累到骨子里,累到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霄鸿的声音落寞到可见叶枯花落。

韩绮梅艰难而迟疑地说,改变已有的生活是件麻烦的事。

不,我要将这个人从生活中抹去,我承担这个显而易见的错误已经十年,你来凌波中学前,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我的问题,他不允许我跟男教师说话,不许其他人谈论我跟他的事情,不许我晚上家访,不许我加班,他因高伟田用摩托车送过我跟高伟田打了一架。我为他养育儿子,为他伺候行动不便的老母,承担所有的家务,还有工作,他除了埋怨我是代课教师,限制我的所有自由,在我的粥和茶水里下药,他还干了些什么?我要安宁,要继下来的人生健康清醒。

韩绮梅只觉四肢乏力。安宁和清醒健康的生活不是想要就要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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