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推。
此情此景,她当真不知该说甚么。
袅袅茶烟腾腾升起,如深冬晨起的冰湖,又好像条薄纱的帘子垂在她俩中间。司徒镇阳八成也记得当年的事,伸手将茶盏捧起,默了片刻,咳嗽一声道:“原来你便是季青宛,罢了,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本公主不追究你的大不敬之罪。”薄唇轻启,抿一口滚烫茶水,面色不经意间变得凝重,“不提那些子些繁文缛节,也不说有的没的客套话,今日我到你这儿来是有正经事要谈。你久在静王通缉之下不能操持旧业,想来家中已无积蓄,你若肯帮我这个忙,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本公主都能答应你。”
自顾自倒了盏滚烫茶水捧在手上取暖,季青宛转眸去看房梁上吊着的如意穗子,轻不可闻的“啧”了一声。
昨日去仙乐茶馆没披斗篷,当时觉得没甚么,等到今儿早上酒醒了,季青宛才忽然觉得大为不妙。静王眼下虽失势,但若想看他完全倒台还得过些日子,她昨儿个也是得意忘形,才素面朝天跟着小王爷晃悠悠去了仙乐茶馆。
不过静王如今在府幽禁,几天后才能出来蹦哒,想来不会知晓她还活着,也不会知晓她住在苏景隔壁。
不妥的是,司徒镇阳竟能找到她住在哪里,想来她若不答应,以后肯定没有安生日子过。天晓得司徒镇阳本性是恶是善,会不会为了报复她,把她的位置捅给静王。
答应司徒镇阳的话,顺着帮衬她,有钱挣又能保平安,何乐而不为。心不在焉的啄一口杯中茶水,季青宛打了个响指:“公主跟我客套甚么,有甚么事直说好了,只消能帮到忙,我自然全力以赴。”
上挑的眉毛一扭,司徒镇阳猛的将软椅拽到她面前,左右快速的打量一番,似乎怕被谁听到,小声的窃窃道:“你能离开苏景吗?”
灼烫的温度自杯子传到手心,季青宛的心跳骤停一瞬。果然,司徒镇阳来找她,的确同苏景有干系。她不大懂司徒镇阳为何央求她离开苏景,天底下爱慕苏景的女子那样多,她左不过是其中一个,比她狂热的女子大有人在,司徒镇阳偏偏找了已决意放手的她。
可能,在万千爱慕苏景的女子眼中,只有她住在苏府隔壁,这是桩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事,的确让人眼热。她本想解释一番,告诉司徒镇阳她此生大概不会再接近苏景了。等过些日子静王与木流火得到应有的报应,她有可能找法子返回现代,也有可能领着小常找一处世外桃源隐居起来,反正,再不同苏景有交集。
思及司徒镇阳不懂现代是甚么意思,若她一时兴起问起来,又得解释半天。干脆不说了,只以两个字做回答:“可以。”
高冷又有深度,忒合适她神棍的身份。
司徒镇阳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的同意,愣怔一瞬,又问了一句话:“你能让苏景喜欢上我吗?”
都已经答应离开苏景了,离开之前顺便撮合撮合他们,也不是不行。反正司徒镇阳喜欢苏景,她只管撮合,苏景能不能喜欢上司徒镇阳,她就无法预测了。季青宛摸了摸下巴,揣摩了一会儿用词,斟酌道:“尽量。”
小公主颇为开怀,上扬的眉毛更加上扬,语气轻松道:“本公主有自知之明,季青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答应帮忙的人,直说吧,你有何要求?抑或说,你想要多少金?”
季青宛斜眼对她:“公主瞧着我像一昧只爱金钱的俗人么?还是在你们俗世人的眼里,只要给了钱我便会替你们做事情?”
司徒镇阳不加犹豫的肯首:“对啊,就是这样认为的。”
……
☆、斗白莲
季青宛有想拉门出去的欲望。极力克制住这种欲望,她小口灌了阵茶水,冷冷心神,重又同司徒镇阳道:“人生在世不过半百漪年,无论是过眼云烟或是山河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