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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之清谭 韩绮梅,是谁?
已有读者朋友问,大凡小说后面都附一个“后记”,表明作者写作的心意、艰辛、要实现的社会意义,连带感谢关注过作品的朋友,《我已经来过》35万余字,编辑文字过50万,写作4年,雪藏3年,不从情理只从份量上也要附一“后记”,让读者清楚作品及人物的来龙去脉,《我已经来过》为什么偏偏无“后记”?
有了这一问,才想起怎样回答“韩绮梅是不是你自己”这一究诘。
从小说完成到出版,确实没想过要写后记,一是没想到,二是无必要,完成故事就完成了作品所有的事,读者读完这个故事也就完成了与作品的交流,没必要再看作者对作品说三道四。
写的人说这个小说好,读者认为糟糕也就是糟糕,写的人说这个小说糟糕,读者认为好也就是好,把小说交给大众,作者再要说话,都是废话,还是少说为妙。说多了,难免低估了读者的阅读力高估了作品,或者妄自菲薄,低估了作品,两边不讨巧,反是弄巧自圆,外生枝节。少说,或是不说,是对作品与读者的尊重。
迅雨(傅雷)酷评了张爱玲的《金锁记》和《连环套》,一褒一贬,张爱玲很不礼貌地作了强烈的回应,远兜近转地为《连环套》说好话。1976年,张爱玲为《张看》写序,谈及校《连环套》清样的情形:“30年不见,尽管自以为坏,也没有想到这样恶劣,通篇胡扯,不禁骇笑。”后又说,因为看了迅雨(傅雷)的酷评,“连牙齿都寒飕飕起来,这才尝到‘齿冷’的滋味。”表示“这些年来没写出更多的《连环套》,始终视为消极的成绩”。
这样有名望的作家,有时也迷惘到不能判断自己作品的价值,人家觉得不好时,自己觉得好,时过境迁,又连自己也觉得不好,甚至在同一时期,一会儿好一会儿又不好。
对于故事中的人物事件,读者拿之与现实穿凿附会,也是一种思维惯性,鲁迅的《阿Q正传》出世,有人拿书中人物与绍兴街上各色人等一一对应,张爱玲的《色 戒》历经30年艰难面世,即有人批评其“歌颂汉奸的文字——即使是非常暧昧的歌颂——是绝对不值得,以免成为盛名之瑕了”,张爱玲为此沉不住气,写了一篇2000余字的文章为自己18000字的小说辩护,竭尽所能证明《色 戒》与胡兰成毫无瓜葛。
《我已经来过》2004年就已完成,现在才出版,一是小说本身正在完善,二是担心遭遇一些小说名作的遭遇(未得“名”却得“名作”之遭遇更吃亏),待看见有人说“每一个作家的第一部小说都是作者自传”,更是惊到决心将《我已经来过》雪藏到底。
主人公“韩绮梅”是谁?
福楼拜出版《包法利夫人》后,公开说,“包法利夫人,就是我!”知道福楼拜的人,不用他表白,也会感受到包法利夫人身上寄予了福楼拜的影子。不知道福楼拜的人,他把“包法利夫人,就是我”喊得最响亮,也没人往自传的方向去想,因为包法利夫人与福楼拜,明显的性别有异。
我有时想说“绮梅,不是我”,然后罗列“不是我”的证据:其一,绮梅是离尘绝俗一仙葩,我是凡尘俗世一浊物;其二,绮梅精于书画,我什么都喜欢,却是开个杂货铺,样样有,无一精;其三,绮梅家庭残缺,我有一完整的家庭;其四……
有时又想说“绮梅,是我”,然后罗列“是我”的证据:其一,绮梅是师范毕业,我也是师范毕业;其二,绮梅是语文教师,我也是语文教师;还有其三,其四……
在写到田君未恶评胡镇长时,提到了颈椎病。其时,我正倍受颈椎疼痛之苦,顺手拈来,就用在胡维贤的身上了。如此一来,我又好像是胡镇长了。
韩绮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