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变再变,待听得燕王与燕王妃都有惊无险,这才道了声“阿弥陀佛”,放下心来。想了想,又叮嘱贺均平道:“这些天你且老老实实守在家里头莫要到处乱跑,出了这么大的事,城里恐怕不太平。”
贺均平笑着安慰道:“母亲放心,我才来宜都多久,怎么着也牵连不到我头上来。再说今儿阿云还救了燕王妃一命,不定要得什么封赏呢。”说罢,他又将琸云用玉簪撞下暗器的事说与赵氏听,赵氏闻言,笑着点头道:“这孩子倒是有几分福气。”
琸云的扭伤竟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虽有葡萄帮着用药酒揉过,第二日早晨却愈发地痛起来,腰上青了一大块,稍稍一碰就痛得她嗷嗷直叫。贺均平吓得不轻,赶紧唤下人去请了大夫过来。大夫却也没辙,只开了些活血散瘀的药让她吃着,叮嘱她慢慢养。
燕王府却是一片水深火热,那日刺客已经查出了线索,正是京城派过来的,燕王怒极,立刻召了吴申等几位大将进府商议政事,拟定了下个月向京城发兵。
“吴申你留一下。”待几个大将起身告辞离去时,燕王又将吴申留住,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在一旁坐下,低声问:“敏丫头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他口中敏丫头正是吴申的独女吴大**,去年年底的时候由燕王妃作主定了亲,之后吴大**便被吴申拘在府里头学规矩,这几个月来几乎没有出过门,就连前几日的花会也不曾参加。
吴申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摇头道:“都是我平日里不曾管束她,养成她那不讲道理的跋扈脾气,虽由王妃娘娘派了嬷嬷仔细管教,却还是积习难改,整天跟我怄气,嚷嚷着不肯嫁。我真怕她进了别人家门要被赶出来。”
燕王也是晓得吴家大**的臭脾气,说起来,吴家大**被宠成现在这样子燕王妃多少也有些责任,因吴申之妻刘氏十几年前就因难产过世,吴府里连个主事的女人也没有,吴申又常年在外征战,哪里有工夫管束女儿。偏偏燕王妃心疼吴大**年幼丧母,父亲又不在身边,生怕她被人怠慢了,便一直娇惯着,对她好得连燕王世子都要眼红,这才养成了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跋扈脾气。
“你放心,有王妃看着,出不了大事。女儿家么,终归是要嫁人的。”燕王呵呵笑了两声,凝眉朝吴申看了一眼,又问:“日子可定下来了?”
吴申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回道:“娘娘作主定下了这个月底,我总觉得有些赶。”
“嫁妆可都备好了?”
“打从她出生起就开始备着了,家具是打南边运过来的,加上田庄铺子,拢共约莫有四五万两银子的东西。她嫁的是次子,就图个清闲,嫁妆也不好太多,越过了长媳就不好了。”其实依着吴申的性子,自然是嫁妆越多越好,但燕王妃特意唤了他过去叮嘱过,依着吴大**的性子,若是嫁妆太多了,压过了男方长媳,十有j□j她会借机闹事,倒不如一进门就被压制住,反正有燕王妃撑腰,她到底也吃不了什么亏。
吴申原本与燕王妃商议着将婚期往后再挪一挪,不想燕王听到此处竟连声开口道:“好,好,这姑娘一嫁出去,你府里也就清闲了。赵氏那边,贺家那小子想必也该松口了。”
他陡地提及赵氏,吴申颇有些不好意思,白净的面皮上微微泛红。燕王知道他素来脸皮薄,倒也不故意笑话他,只道:“你到底年纪不小了,这婚事一拖再拖,这回一出征,保不准又是一年半载,我与王妃商议过,想赶出征之前把事情办完再走。”
吴申低着头,涨红着脸道:“但凭王爷与王妃作主。”
燕王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面露真诚之色,叹了口气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十几二十年过去了,想想当初我初到燕地的光景,真是恍如隔世。一眨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