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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3 / 4)

屈,咱还要好好过,好好的活!”脸上又有了泪,是我和母亲的,这次我没去擦它,任它纵情地流着,淌着。

肆虐的风暴过去了,生命之树带着累累伤痕终又艰难地站了起来。不为别的,就为母亲那句“咱要好好过,好好活!”我也要站起来——像一棵树那样。在家休养了三年后,我终又鼓起勇气打点行装上路了。因为有母亲那句“咱要好好活!”所以我必需走出一条活的路来。可以欣慰的是,几年来我的脚下已有了一条路的雏形,尽管还不是很清晰,尽管还很狭窄,但那是我自己用脚踩出来的,那是我活着的鉴证。这条路上有我的梦,也有母亲的泪,每当一个人独坐小屋,用手中的笔给自己铺路时,就想起远方的母亲。如果说我的生命是一条船,那么母亲的眼泪就是一条河了。四年前一场婚变,又是母亲含着眼泪默默地担起了抚养我六岁幼儿的责任,她心中又有了新的希望,新的企盼——孩子快点长大!母亲啊!你的眼泪真是一条流不尽的河,每当我的生命之船搁浅了,你总是用更多的眼泪为我冲开一条航道,你用自己的生命托起我这只生命的船,送我到远方,到远方。

去年十一月十六日是母亲六十岁的生日,我把母亲从乡下接来,妹妹和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给母亲过了一个生日,这也是母亲有生以来过的第一个生日,当儿孙们为她点燃生日蜡烛时,母亲哭了,这是母亲第一次流出喜悦的泪,欣慰的泪,愿母亲以后所有的泪水永远不再苦涩,不再忧伤……,咱都要好好过,好好活!

触摸自己

触摸自己

触摸,是一个很有阅读张力的动词。它的出现;应该是有一个故事的,或者说,只要与这个词有了瓜葛,就会有故事发生。活在这世上,总免不了被形形色色的手所触碰,所抚摸。或粗大有力,或纤柔细巧,或温热如火,或指冷掌凉。碰到痛处,会让我们打个冷颤,顿然清醒了许多;碰到痒处,我们便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直到泪流满面为止。

十六年前的那个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把我推到阴阳界的边缘地带,病魔与死神勾肩搭背,挤眉弄眼,讪笑着引诱我投进他们的怀抱。不满二十三岁的我如一位守贞的少女,拼尽所有的气力,坚守着生命的阵地。十八个月的挣扎较量之后,病魔退了,死神走了,我以一双明亮的眼睛为代价,从它的手中讨回了生的权力。就这样,容不得我争辩,容不得我抗争,甚至容不得我稍做准备,就被命运毫不客气的打入了另册,抛到了荒野,象被海潮遗弃在沙滩上的一只贝壳,毫无来由地割断了与海的联系。生活中没有了故事,没有了四季,被触碰的悸动;被抚摸的幸福已成为一个遥远的梦。唯有那阵阵海风带来了我曾置身其中的海的气息,并在对海的怀念中饱尝着生的孤苦与死的慰藉。被黑暗紧紧包裹的生命成了硬土中一条蚯蚓,只有那艰难的喘息,毫无意义的蠕动,表明自己还是一个活物。

还记得母亲在那个蒙蒙雨夜对我说的那句话:“妈知道你心里难受,这么年轻就没了眼睛谁也受不了,可咱总还得活下去。”母亲的话小心翼翼,像窗外羞涩的雨落在长出新芽的树上。蓦然间,心猛的一颤,无光的生命忽有了一种被触碰,被抚摸的感觉,有如熟睡中的婴儿,闻到了淡淡的乳香,感受到指间在肌肤上轻轻抚过的爱流,一双透亮如水的眼眸慢慢睁开了。只是二十年后的我没把一张稚嫩的笑脸献给母亲,而是用纵横的泪水传递给母亲一个讯息:我还有泪可流,我的生命之泉还没有干涸。

当我从生活的荒郊野外站起来的时候,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没人为我喝彩,无边的黑暗封锁了所有的路径。静默良久,我想首先该为自己点亮一盏灯,不仅仅是为了找路,也想告诉世界,这里已不再是荒芜人烟,这里有了一个人和一盏灯。于是,重新拿起那支曾写下过诗行的笔;蘸着血一样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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