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嘴角滑入牙縫、舌尖。
不愛哭的女子哭了,眼淚是為誰流的?
心裡說著不該憐惜她,雙手卻鬆了力道,讓那截腰肢自手心滑落。
面前的女子跌坐在地上。
他低頭看去,見她只流淚不抽泣的樣子,心裡更加不痛快,默嘆一聲,慢慢蹲下了高大的身軀,單膝抵地,捧起她的臉,「哭什麼?」
殊麗默默流著淚,如玉蘭上綴著的露滴,水靈靈的惹人憐惜,「奴婢累了,恐不能侍君,望陛下息怒。」
她說的有氣無力,緩緩合上了眼帘。
門板的那一邊,空無一人,靜默無聲,門板的這一邊,二人相對,同樣無聲無言。
她那不堪一擊的模樣,並不能讓陳述白產生滿足感,即便希望她真實一些。
手臂一攬,將人抱進懷裡,陳述白還保持著單膝抵地的跪姿,筆挺的背脊彎了下來,儘量讓她依偎得舒服些。
作者有話說:
狗子繞不過彎了,自己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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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回程的馬車上, 殊麗蜷縮在車廂一角,悻悻失意的樣子映入對面男子的眼中。
陳述白盯了她會兒,從炕几上拿起奏摺,靜靜翻看起來。
奏摺旁的青瓷釉爐中飄散出沉香, 絲絲縷縷縈繞在一旁的斜枝盆景中。
車內很靜, 靜到落針可聞, 本該沉澱人的煩躁,陳述白卻沉不下心, 餘光一直鎖在殊麗的臉上。
是自己太過了。
從炕幾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物件,揣在袖管, 猶豫很久, 拍拍身側, 「過來坐。」
殊麗走過去,坐在塌沿, 「陛下有何吩咐?」
陳述白盯著她的髮髻, 忽然抬起手, 復又落下, 隨即拿起奏摺繼續翻看,板著臉沒有解釋一句。
殊麗摸了摸髮髻上多出的石榴串瑪瑙墜子,眼含不解, 轉瞬明白過來,無力地擠出抹笑, 「陛下不必跟奴婢道歉,都是奴婢該受的。」
比起油鹽不進, 她也不遑多讓吧, 陳述白胸口悶悶的, 索性躺在塌上, 將奏摺擋在臉上。
頗具少年氣的天子,是殊麗從未見識過的,不過她心裡裝著亂七八糟的事,沒心思去探究一個陰晴不定的人。
路過宋府時,陳述白想起那個便宜妹妹,想著那人古靈精怪、隨遇而安,是個很有感染力的人,不如讓殊麗與之多多接觸,或許能緩解這小女人的愁苦。
白得的便宜,殊麗不打算拒絕,也拒絕不了。
見到陳呦鳴時,她正盤腿坐在宋府小院的草地上,對著飄落的桂花作繡。
隨性又識大體,這樣的人,很容易獲得旁人的好感,至少殊麗很看好她。
兩人聊了很多,殊麗的情緒也漸漸緩和,不再悶悶不樂。
陳呦鳴一邊刺繡一邊說起城中的見聞,「聽說又有良婦被拐走了,殺千刀的人販子,指不定將她們賣去哪裡。」
殊麗早從馮姬那裡聽說了此事,惋惜之餘極為氣憤,若是可以,她真想拿起刀劍,捅人販子幾個窟窿眼。
回去的路上,殊麗再次遇見了擺攤的陳斯年。
「娘子來了。」
還是一身布衣,只是眼睛上蒙了一條飄帶,那飄帶的樣式
殊麗蹙起眉尖,有點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