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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3 / 5)

他在照片的背后写着这样一段话:“英儿,这是我第一次还家照下的一张照片,送给你罢!萧军 时年六十三岁”,我现在仍旧珍藏着。小时候我总嫌“鹰”字太难写,就偷懒写成“英”,于是后来就鹰、英通用了。

母亲张大学的信来得稍晚些,她在*期间被抄家,被扣上“资产阶级政客”的帽子,随着丈夫一起下放到了边远农村。

接到父母来信,知道他们都还健在,我悄悄地哭了。因为,当时我的头上顶着数顶黑帽子:反动文人子女、封建领主后代、修正主义海外关系……连对父母的思念之情也不能表达。

其实,在他们的心里,也一直牵挂着我,时时关注着我的消息。

1973年初,萧军得到一个关于知青返城的消息,当晚就赶去告诉包妈妈,恰好正赶上我回京探亲。这是我从*开始后,七年来第一次见到他,看着他满头白发和消瘦的脸庞,我有些心酸。

在1973年底,我回到了北京。见到母亲则更晚些,已经是1974年的秋天,我们已近十年没见了。

十年,一个孩子成长中不可复得的非常岁月,他们却都无奈地错过了。

到了1979年,中国发生了巨大的变革。我从报纸上看到了有关萧军*的消息后,就赶去看望他。他告诉我,他复出了,要重新以作家身份开始工作了。

接下来,他开始不断出席各种会议,应邀到各地演讲,带团出国访问,十分繁忙。我在为他高兴之余,心里始终有种深深地忧虑。我担心突然的生活改变和工作压力会伤及他的健康。

由于萧军年事已高,复出工作之后越来越忙,已经没有时间来看我了,我又不愿意去他家。我们见面机会变得很少了。我只有在心里默默祈求上天保佑他平安顺利。

他为此特地叮嘱我:“这里是你的家,想来就来,没人能拦你。你大娘对你是很好的!”还特别告诉我说:“在这些孩子们里,小耘是最像我的,她知道你的事情,不会对你有偏见,以后你可以多和她来往……” 。。

父女如影(8)

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没有忽视对我的关注,我的每件大事,都会听到他真诚的意见。

1981年我准备结婚,他知道后叮嘱我说:“结婚之前你是两条腿走路,一旦结婚,你们两个人只有三条腿了,其中一条是被婚姻的带子绑在一起的,所以要注意协调行动、互相关注,不然是会摔跤的……”随后又让大娘取出200元钱给我,我不肯收,他说:“这是咱们家的规矩,女儿出嫁给200元钱,生了小孩子,每人100元,所以这个钱,你是一定要收的!”

果然,到了1984年元旦,我和丈夫带着刚满周岁的女儿去看他,他高兴极了,还没忘记送给女儿那“规定的”100元钱。

当知道我为女儿取名“韵乔”后,做了外公的萧军说:“好文化的名字啊!”当我哄着女儿,让她亲亲外公时,小丫头却一脸不情愿,把头扭向一边。萧军见状哈哈笑着,解嘲般地说道:“不亲就不亲吧,反正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好亲的!”

大娘王德芬兴致勃勃地为我们一家三口与萧军拍了两张合影。照片上的小丫头坐在她外公的写字台上,神气活现,萧军则坐在她旁边笑得像个弥勒佛。那时的萧军已经“发福”,用他自己的话说,“成了一个面面呼呼的胖老头了”。

后来,母亲来我家里看到了那两张照片。她注视着照片的目光充满温情,久久不肯离开,我知道她心里一直牵挂着萧军,就把其中的一张送给了她。

■ 父女连心

人们都说“儿子像母亲,女儿随父亲”,不知此话是否百分之百准确,不过我的性格和萧军确是相似之处颇多。

我想,最能让他体会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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