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的同时,邀请修奈泽尔和拉斯菲尔蒂去后院散步。
“我不知道他现在管自己叫什么。他的名字是布鲁特。”瑟曼萨推开后院门,眼前,乃至视野所及处,铺天盖地的都是如雪一般的熊草。
“熊草是我的生辰花,他说最爱便是熊草,我怎么可能信。”
认识布鲁特的时候,瑟曼萨正受抑郁症困扰。最要好的长姐远嫁到北意,最疼爱的小妹才因风寒而死,自己的孩子接连着夭折,丈夫却在外面忙国事。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得素来清冷的王女感到孤独,在孤独中接近崩溃。
那时的布鲁特从德国游学归来,掌握着萌芽的心理学,使他成为皇家医师里的新秀。也因为这个特长,被指派去照料第五王女。
“后来才知道他是认真的。也许是受德国的影响,他认真到近乎刻板,完全是不解风情的人。”
布鲁特并没有瑟曼萨所想的亲近意图,他只是单纯地把她看作归国后的第一例病患,身份有点特殊。
“他的母亲在家里种了很多熊草,小时候,一遍遍地给他讲,熊草在烈火中涅槃的故事。这大概对他有很大的影响。所以那个时候,连我都放弃了自己,他还执着地要把我医好。”
他做到了。甚至让这位冷情的王女迷上了自己。
“我对他说喜欢的时候,他惊愣的像个稻草人。后来,他尝试用心理学的那套给我解释。怎么可能解释的清楚,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解释到最后,布鲁特没能说服王女,却把自己给搭进了。
“安德烈出海办事,遇上飓风,我担心得要死。正好布鲁特来看我,我便硬拉着他陪我喝酒。30多年前的拉斐。他醉了,我也醉了。”
然后一切顺理成章,瑟曼萨发现自己怀孕。
她告诉了伯爵、告诉了女王,他们想到她的孤独,甚至鼓励她把孩子留下。女王找了最可靠的医师为她料理,依她的要求没有动布鲁特。
尽管千方百计地隐瞒,可他还是知道了。淋着夏天倾泻的雨,他冲到她府上,问她是不是他害得她怀孕。
“你们没看见他当时的模样,叫我怎么再隐瞒。得到我肯定的他,说什么都要到女王面前谢罪,然后离开伦敦。最后是我以死相逼,才换得他留到孩子出生。”
她爱的人,并非不爱她,只是他们相逢在了错误的时间。
“我本以为孩子能让他回心转意,派去贺喜的下人只带回了他的一纸别书。他走得那样干脆,那样决绝。”
她是公主,她的名誉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不允许自己的存在抹黑了她的光辉。
“唯一令我欣慰的是,他总算没把这枚袖扣还我。互表心意的那夜,我把这个送给了他。其实本来是枚戒指,我怕他嫌显眼,让人改做成了袖扣。”
定情的信物还在,可是孩子直至离世都未能见上父亲一面。
“宴会结束后,能不能麻烦你们稍作停留?我想告诉芬利,我找到他了。”
时隔多年,几经绝望,我还是,找到你了。
☆、Chapter。06(2)【修】彼时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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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奈泽尔和拉斯菲尔蒂回到曼格菲斯的时候,客人才离开不久。
“可算是回来了。”天色未冥,费德里已是举着长颈酒壶,一杯杯为自己斟酒,“那个女孩佩吉,刚哭哭啼啼地来过。”
波尔希思本在楼下看书,听说佩吉造访竟是夹着书逃跑了。留下费德里和邓普斯两个,哭笑不得。出乎意外的是,再见时佩吉一改往日的雀跃,耷拉着一张脸,脸上还有泪痕。
“她说爸爸回家发现袖扣不见,大为光火。一脸冷峻的,完全不像是平时熟悉的那个人。”邓普斯拿声拿调地学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