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进展,我们会派人通知诸位。”起身之际,心领神会的巴茨送客出门。
与客厅中压抑的氛围相似,起坐间里微妙一派。
男人齐齐望向拉斯菲尔蒂的视线里,夹杂着不忍、犹豫等复杂情绪。手边的咖啡都已见底,大概是聊到尴尬话题,唯能沉默以对。
瑟曼萨舒了一口气,说不清是如释重负还是喟然长叹。她对拉斯菲尔蒂说,她始终不相信善解人意的儿子会造反,在伦敦城里与修奈泽尔谈这被封为禁忌的话题,对方却肯定地告诉她,是阴谋。看波尔希思等的神情,显然听过一遍。
一度震惊朝野的四王子格里尔的谋反,从修奈泽尔口中吐出只剩“阴谋”二字,多年后觅得共鸣的瑟曼萨如何不激动。他却不肯再往下说,意犹未尽的她想到修奈泽尔心腹的拉斯菲尔蒂等。
事件的真相,是她此行的目的,也是她方才向波尔希思等询问的。
然而谁都心知肚明,引得瑟曼萨到此处的正是修奈泽尔本人。所有话都从他一人嘴里说出,便不那样可信,所以他欲擒故纵,因为明知心心念念着亡儿的瑟曼萨,不可能放过这大抵是唯一一个靠近真相的机会。
波尔希思等面露难色,终究于心不忍。将一个思亡过度的可怜女子拖入这不见底的浑水,便是他们这种良心少得可怜的人,也难以自安。
只是,修奈泽尔想做的事,又怎么能不做到。
拉斯菲尔蒂苦笑。
“夫人,四殿下落得如此下场,的确与二殿下不无关系。”瑟曼萨的眼睛亮了,波尔希思等的眼色黯淡了。她犹兀自讲述着那桩与她无关的、悲哀的故事。
总有一个人要去做那恶人。
***
与凯厄司交恶不是近些年起的浪头,早在建国之初,因于关税、航线、市场、地界等问题,两方面争吵不断,动辄陈兵边界。摩擦接连,却也从未生过战事。直到十年之前,阿恩诺耶就任凯厄司国主。
作为一个城邦联合国家,凯厄司下隶大小城池数目逾百,而近百年来的政权无外乎由三主城把持。高蓝民主,浮脱宽厚,墨棉强硬。新国主阿恩诺耶,自墨棉城主位应选上任,两国之间相对稳定的平衡再度打破。
阿恩诺耶其人是出名的好战分子,然而能一举问鼎国主,终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不列颠国内,修奈泽尔少年英名盖过所有王弟,伊莱亚一怒之下请奏往边地练兵。屯兵约哲姆的时段,阿恩诺耶用了些手段联络上他。
两人都是崇武之人,想来颇有话题。而伊莱亚毕竟王子出身,卖国求荣并非起先便有的念头。许是修奈泽尔的风头太盛,许是利益熏心决念放手一搏,使他最终与阿恩诺耶越走越近。
女王放心不下伊莱亚冲动的性子,调任格里尔往约哲姆共督军事。一年半的时间不长,却足够格里尔发现他们的阴谋。心地善良的他大抵自小没有防人之心,苦口婆心劝哥哥不能背仁弃义。
伊莱亚本也挣扎,经人推说愈发举棋不定,找阿恩诺耶对峙。政坛里跌打爬滚练就的精明,并非孩子能比肩。无论格里尔还是伊莱亚,终究太年轻。阿恩诺耶察觉事态有变,不动声色为自己开脱同时,威严恐吓伊莱亚事情败露的结果。
害怕一死的伊莱亚,下决心对付弟弟。连环精妙的布局不乏阿恩诺耶的手笔。从最初的排斥到后来的亲密无间,伊莱亚态度的迅速转变令格里尔隐隐不安。他留下一封信,记载了所知的一切,贴身携带。
贺寿的队伍被大军迎接,领兵的是修奈泽尔本人,格里尔知道所有的猜度变成了事实。所以当修奈泽尔驱马近前,他只能悄指衣袋,苦笑苍凉:“我并没有谋反。”修奈泽尔拔剑,亲手将他刺死,为的不过五秒的接近,换他藏于衣袋里的一纸书信。
然后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