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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3 / 4)

人民能够翻身得解放、当家作主人吗?显然不能嘛!

“同学们,理想是应该也必须坚守的。远大的理想能够催人奋进。没有理想,别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能连撞一次钟的热情都会丧失。无论什么样的理想,都值得珍视,并需要我们为之付出巨大努力。”刘老师用赞赏和激励的眼神看着罗一川,继续对同学们说,“罗一川同学有当木匠的理想,那我们就祝愿他成为一个像鲁班一样出色的木匠。”话音刚落,教室里立即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这次班会以后,罗一川便获得了木匠的绰号。一些老师说到罗一川时,偶尔也会以“木匠”代称。罗一川坦然接受了这个绰号,并且心里颇为受用。尽管此木匠并非彼木匠,但对罗一川而言,也足以产生以假乱真的效果,至少,这个绰号让他提前进入了木匠的心理适应期或者叫精神享受期。

中考结束,罗一川没能迈进中专和中师的门坎,甚至连高中录取通知书也没盼到。这一来,他就顺理成章地具备了实现当木匠这一良好愿望的前提条件。但是,罗一川的父母并不甘心儿子一辈子只当个木匠。站在他们的立场看,不管怎么说,做城里人的父母始终要比做乡下木匠的父母光彩得多,有脸面得多,提神益气得多。哪怕儿子只是在城里清扫马路,那也叫环卫工人,敲钟吃饭,盖章领钱,治病能报销,退休有工资,比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修理地球强上何止十倍百倍?所以,当父亲把咬着牙、涎着脸四处借来的学费交给罗一川让他去复读,可罗一川竟然死活不接那钱,梗着脖子反复声明自己不想复读只想学木匠时,父亲忍了好久的一腔怒火终于暴发出来。他抓过一根棍子,暴喝一声:“老子整死你狗日的杂种!”便劈头盖脑地向心中的不肖子打将过去。没想到罗一川竟然不跑不躲,眼含泪水,嘴里却还振振有词地说,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去复读。儿子如此恶劣的态度,自然更加激怒了父亲,其后果是引得他手中的棍子雨点般地落在了罗一川身上。

与此同时,雨点般的棍子还落在了另一个地方,那就是罗一川母亲心上。母亲像一匹护犊子的母狼,哀嚎着大叫一声:“天哪,你要打死他啊?!”说着,就发疯似地扑过来,夺下父亲的棍子,把儿子拉进灶房,一边嗔怪他不听尊长劝导,一边睁着泪眼细细察看他满身的棍伤。独自留在屋外的父亲,扶着院子中间那棵碗口粗的桉树,喘了好半天粗气,仍然气得浑身打颤,双手发抖,嘴唇哆嗦。

那段时间,围绕复读初中和学木匠这个问题,罗一川同父亲的矛盾差不多上升到敌我之争的程度。父亲取攻势,骂哄骗诈,软硬兼施。儿子取守势,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几天下来,父亲始终没能让儿子的人生观和前途观有丝毫改变,受失败引发的严重郁闷情绪影响,饭吃不下,觉也睡不香。而那“狗日的败家子”,却成天没事儿似的,照吃照喝照睡,甚至睡得更久,喝得更甜,吃得更多。父亲越看越怀疑自己上辈子欠了罗一川的债,人家罗一川这辈子是找他讨债来了。这么想着,越发气得不行,却又无计可施,总不能一扁担把他撂翻,再扛到学校去吧?唉,儿大不由爹娘啊。罢罢罢,就当是偿还上辈子的欠债吧,随他去好了,学个木匠也算是门手艺,多少能捞点吃喝混个油盐钱啥的。

几天后,父亲用一壶高粱酒、一只大红公鸡和一斤上等叶子烟作为拜师礼,让罗一川拜在了柳树乡最好的老木匠张四海张师傅手下为徒。

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一心要当木匠的罗一川果然颇具木匠天份,跟着师傅东家进、西家出的转了一年多,就对锯、砍、削、刨、锛、钉、装等技术了然于胸,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他还通过看书自学,掌握了木工设计、油漆和装饰等更“尖端”的技艺。最初,四乡八邻总是对张师傅培养了这么一位高徒赞不绝口,慢慢的,那赞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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