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儿埋进男人宽膛里。
至于年宗腾,双目瞠得炯亮,正定定回望杜正枫。
待对方手掌撤下,他丰唇一咧,笑出白牙,“我决定了,明儿个我娶媳妇儿过门,杜老前辈若不嫌弃,定要来喝杯喜酒。”
所有成亲该准备的东西,他等会儿靠了岸,立时去办,集结行会众人和码头区所有工人之力,十场亲事都给办来啦,怎可能让他讨不成媳妇儿?
唉唉,他的媳妇儿……现下不给亲,总要多抱一会儿吧?
年刚过,天犹冻寒,节庆的余韵尚自流连,京城已传出消息,道是一向备受皇罢的谨妃娘娘,不知从何方私聘精通茅山之术的道士,在皇后与太子所居宫殿的四周墙角,埋下写着两人生辰八字的小人偶。
人偶经掘出时,四肢、胸口与眉心皆以钢针穿刺,以朱砂符咒裹身,分明是魇镇之术,欲要暗中除掉皇后与太子。
此事闹得甚是凶腾,在皇后和几位大臣力谏与陈情之下,且不管其中因由为恻,孰真孰假,孰善孰恶,谨妃最终也落得永生禁监的下场,所生的小皇子更归皇后,终生不得见面。
之后,暖春迎来。
风暖暖吹拂,夹带暖暖气味,暖了汉河江水,也暖了郊野上的香草香花。
即便人心,也教这春风暖得发软、发酥。
“守余!有蝴蝶、有好多蝴蝶!白的、黄的、红的,还有很多颜色的……守余,快来!”那小姑娘蹦蹦跳跳,笑嘻嘻地挥着手,跟着,又不知被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吸引目光,抓着裙子跑开了。
“小心点,倚安,别跑远了。”
“不远、不远——”虽这么说,那可人身影仍没进一片缤纷花海里,武汉城外的春,百花齐放,美得教人直想牵唇笑开。
发觉到身旁男子古怪的注视,辛守余侧过微粉的脸容,疑道:“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年宗腾一手拎着长型食盒,一手握住姑娘的香荑,眨眨眼,“我喜欢瞧你。”如今,姑娘早是他家的媳妇儿,他心口如一,想什么讲什么,再也毋须顾虑。
辛守余脸更赭,微瞋:“你……越来越不正经。”
年宗腾状若沉吟地低唔一声,点了点头,“是呀,也不知为什么,越来越没办法正经了,瞧着你就开始想碰你,碰着你就开始想要亲亲你,亲着了你就发现没法儿停下来,停不下就只好继续往下亲去,往下亲去就不得不脱了你的衣裙,脱了你衣裙后就唔唔唔……”丰唇被一只香软手儿给密密捂住,而小手的主人正仰首瞪人,颊似霞烧。
“你你……别说了啦!”老天!真是嫁了才知其本性。辛守余又羞又恼,想骂人却也想笑。
不说便不说,直接做总成了吧?他双目弯弯的,忽地一臂欺身,将自个儿的小妻子揽在胸前,他抱高那纤细腰身,教她足不沾尘地紧贴住他。
“腾哥?”辛守余秀眸圆瞠,捂住他嘴巴的小手忙按住他的宽肩保持平衡,再想说些什么,男人热唇已贴了来,开始“吃”起她的小嘴。
“唔唔……”她头往后仰,他脸就倾前,吻得她身体发热,芳心大颤。
跟着,某物落地的声音响起,辛守余秀睫轻掀,眼角余光瞄见他拎在手中的长方食盒落在草地上,扶住他宽肩的小手随即推拒起来,还捧着他的脸,吃劲儿地想把他推开。
“食盒掉了啦,不可以……”好不容易分开两张嘴,见他又凑将过来,她干脆捂住自己的嘴,笑瞪着他,让嗓音透过指缝低声传出:“那是给阿爹准备,待会儿要用来祭拜他老人家的,你怎么摔在地上了?阿爹在天之灵若瞧见了,要恼人的。”
“神算子”辛寄农的骨灰在年前已由京城广安塔迎回,重新安置在武汉城外、临汉水江边的一处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