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倦得甚至忘记了把疼叫出来。
不过那真是一把好匕首,我的肌肉骨骼完全对于那把匕首完全没有真实的厚度感。它直接透过我的脚,没入木板。
“这是我对你的一个惩罚,也是对我战力的自我证明。从今后你要服从我的命令,因为我能让你活下去。还有,你不准叫我任何侮辱xìng称谓,但也不必叫违心地叫我主人,以后直接叫我慕容芷。”
我弯下腰去拔匕首,那匕首纹丝不动,血开始把我的脚染红。
“——慕……容芷。这把匕首叫什么名字?”
“我父亲的遗物,金目鲷。”
匕首镜面般的刃晃了下我的眼睛,是它反shè的初升的阳光。死亡的一天已经过去了,又是新的一天。
她把匕首轻松拔出,贴身藏好。一条厚毯子铺在后舱上,身子合衣卧倒,盖上另一条厚毯。
“你快去那边舷睡,尽快恢复jīng力。那边还有一条厚毯,以后你和本多合用。我们的船没有大楼船快,清水和食物都缺。去白云乡还需要半个月,一切都需要严格计划。”
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慕容芷,我忽然想起了一点东西要问她。但她已经传来轻轻的鼾声。
………【第十二章 帆船(二)】………
传说金丹以上的修真者是完全没有梦的。
因为梦是杂乱念头的无序组合。梦的存在意味着心绪不宁,真气不调。意味着休眠的不充分,宝贵的jīng力浪费在没有意义的妄念上。一个完全能支配自己身体的修真者不可能也不允许自己的身体出现无序的情况。梦在刚酝酿的时候就被扼杀在萌芽状态。
没有颠倒梦想,是修真者理想的睡眠状态。
父亲就没有梦。
虽然他曾经有过做翻南宫大头目独霸东大海的梦想,有过在白云乡安度小太平晚年的梦想,但那些都是被他真实执行的行动,不是没有意义、没有目标的梦。
而我有梦。
我常常梦见不切实际,荒诞颠倒的东西。醒来的时候会流口水、会遗…jīng、会流泪。
为此经常被父亲抽耳光,不知道小报告是慕容芷打的还是本多打的。
——练习内功最忌讳饮食起卧的颠三倒四,浅度睡眠中的妄梦就是内功修炼上的大忌。有资质的内功家可以轻易进入深度睡眠,毫无杂念地在三个时辰中最高效率地休养身体。顶尖资质的内功家甚至可以在睡眠中继续内功修炼,这种变态境界被称为“无法无念”。这种妖孽练功的效率是同级别的三倍,因为别人的意志不能强求自己的身体在睡觉吃饭的时候自动修炼。
我不缺乏内功资质,如果遵守儒门的定心法门,我也能刻意地做到深度睡眠。但我清楚我绝不是那种顶尖的内功天才,我不能做到那么木讷、那么执着、那么天然呆。
我是个多心的人。
我更不能割舍对做梦的热爱。
这是我内功修炼上的真正障碍,我不能接受一场没有chūn梦或者战斗的睡眠。
而且我现在再也舍不得放弃做梦了——
现在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见到自己的父母。
这次我的颠倒之梦做得很逼真,也做得十分漫长。
因为我在梦里见到了爹和娘。
他们没有昨天惨死时候的狼狈模样。
父亲的年纪是十多年前的英武模样,当时他的头发还没有全秃,腰跨金刀,系着玉带,一幅暴发户的样子。
母亲是初为人母不久的少妇,依然沉默寡言,依然是为我而跟随父亲。她穿着素sè华服,绣着一品牡丹,还是dì dū出来的官宦小姐们的趣味。
她摸着五岁的我的头——我剃着华夏五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