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温暖而朦胧,良辰一直无法安定的心似乎被这晕红的暗光盅惑,不知不觉中竟沉沉入梦。
似乎许多天没有这样的沉睡,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一些动静弄醒,神思昏沉地睁开朦胧的眼睛,身子便情不自禁一僵。
映入眼帘的,是段奕桀淡淡勾唇英俊的脸,那双黑眸隐隐含笑,含着宠溺和柔情直直凝视着,自己似乎……似乎正被他打横抱在怀中……许良辰不由心跳如雷垂了眼帘,面上一阵热,不由低声道:“你,放下我……”
见她始终不醒,段奕桀便想抱了她到床上去睡,沙发尽管柔软,坐着睡觉毕竟不舒服。本以为她睡的沉,谁知刚抱起身就醒了。
美人在抱,那软玉温香,令段奕桀不由心跳加速,正有些不自在,许良辰却醒来让他放手。闻声低头,血气方刚的少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美人羞窘,已经侧了脸,却见玉颈白皙,睡眼惺忸鬓发微乱,醉颜微酡更添羞红,顿时间只觉一种暧昧难言的气息在心中瞬间流动。
“在沙发上睡……不舒服,”段奕桀带了暗哑的声音低低响起,许良辰只觉自己的心仿佛跳出胸膛一般,不由窘迫地挣了挣,低低说:“……我自己走……”
她抬起身子,怀里的温软登时失却,段奕桀不由十分留恋地紧了紧手臂:“别动……良辰,你不会忘记,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吧?”
闻言,怀里的娇躯又是一僵,段奕桀勾唇低笑:“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一语未了,感觉怀中人儿的身子更僵硬了。
身下的怀抱那样宽厚结实,与女子的娇柔不同,带着力度和强悍,在这样慌乱的情势下,许良辰依然能感受到那身体的温度,正透过衣衫传递过来,炙热到灼人。
许良辰在美国留学,对西方文化不无了解,男女之事也算是明白,从认了命那日起,她偶尔也曾想到两个人的相处,但还是颇鸵鸟的忽略了一些自己不想去想的东西。
清楚地意识到“这”还是一件事,却接着又被她装作无视地忽略了过去的,还包括那天早晨,大姐美辰趁人不备,拉了即将出嫁的妹妹细细叮咛:“……二妹,大姐知道你心里不自在……其实女人,一生最最重要的,便是找到一个心疼自己的丈夫……有人说,找情人要找自己深爱的人,因为只有爱他,女人才会疯狂,才会不计较其他;而丈夫,则要嫁爱你的人,他爱你,你的日子才会肆意,没有深爱,女人也才会洒脱。”
难得听到姐姐说起这样深奥的话题,许良辰有些惊异但没做声,沉吟半晌她心里幽幽一叹,或许大姐不是不明白,她只是有自己的考量和难处罢。
平日素面朝天的妹妹,一身盛装,美好地连她都有些移不开眼睛,将婚纱穿的好看的新娘不少,但良辰是这样的风姿绰约、气质高华,想隐在人群中,实在很难。
美辰欣慰地叹了口气:“……姐姐想错了一件事,本以为寻常人家出身、不是太出色的男子,对身边人会谦恭会小心,谁知,这样那样的缺点不仅一样不少,更欠缺那种容人的心怀。正如人们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许良辰微怔,旋即明白,美辰是在说她的婚姻。据说当年追求姐姐的人不少,或许也是对豪门世家人情淡薄的灰心,美辰选了出身普通又看上去为人谦逊有礼的姐夫。谁知,竟也有难言的苦衷。
“二妹,我知道你素来对豪门没什么好感,但你要记得,事在人而不一定在出身,凭大帅府对这门亲事的看重,妹妹这般人品才华,不怕不被怜惜……不过,男人心思和女人不同,嫁进大帅府,妹妹的性子还是要稍微改一改,温存体贴多得丈夫疼爱才是根本。对了,昨晚小表嫂和你说的那些,可记住了?”
昨晚回家,小表嫂杨若兰夜半悄悄而来,坐在床边半遮半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