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叙述这个事实,月彤总觉得心中不安:“郡主,我们藏起了安平公主,这么做,真的能逼王爷现身吗?万一王爷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无暇顾及此事呢?”
“不会。”韩珂冷然道,“如果舅舅真的出了意外,阿砚就不可能浑身上下半点损伤都没有。不要忘了,阿砚一直都守护在舅舅身边……”
“离正午只剩下两个時辰,我们真的就这么干等着么?”月彤心中惶然,姜云歌被她们下了昏睡的药,正藏在屋中。
“当然。我相信,舅舅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猜到姜云歌的失踪与我有关,他会出现的。”他会来求我的……韩珂在心底补上一句。也不知为何,不知不觉中,她对弈凡的信任渐渐转变为仇恨,她想要个理由,想要内心不再疑虑重重,所以她一定不会轻易放手?
在屋中坐了不到半个時辰,阿砚果然避开萧焱和楚黎的耳目,再次来访。
“舅舅猜到了?”韩珂冷笑着望向阿砚,“猜到了是我做的又如何?他猜不到我将姜云歌藏在哪里……就算他连这个也猜到了,焱哥哥的人也一定不会愿意帮着他来搜我。”
阿砚抱剑而立,一向淡然的眼眸中居然露出了几分阴狠,拔剑而上,直指女童颈间的大动脉:“说?你把姜云歌藏在哪儿了?诩阳剑可不是吃素的?”
韩珂目光坦然回视,嘴角竟露了几分笑意:“如果我怕死,昨天我就不会亲自吞下噬魂了……除非舅舅亲自来找我,否则,我绝不放人?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我要这惨淡人生何用??”
“希望你不要为自己所做的决定后悔。”阿砚颓然收剑,目光阴晦,“你一再逼主人现身,总一天,主人会因你而死?”
“等等……”韩珂忙出声唤住他,脸上满是期待,“舅舅什么時候来见我?”
“主人行动不便,半个時辰后便到。我劝你先喝一碗押惊茶,免得见到主人時过于吃惊。素闻初瑶郡主感情丰富,那么就请你珍惜自己的眼泪,省着点用,我担心你见到主人的時候……哭不出来。”作为影守,阿砚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韩珂原以为自己会很镇定,可听了他这番话,她的心又不由自主的揪紧。什么叫“眼泪省着点用”,怕她哭不出来?失踪的这几天,舅舅到底出了什么事??
想要问出一点点消息,可阿砚却守口如瓶,半点都不肯透露,只说:“主人是为了郡主好,才躲起来。”
这样的答案让韩珂更加惶恐不安。
待到阿砚离去,月彤便蹙眉上前:“郡主,奴婢有种不祥的预感。”
韩珂烦恼地扯着自己的长发,目光颓然:“月彤姐姐,我和你一样,感觉差极了。听阿砚的口气,舅舅一定是出了事了……”
“那我们还要继续吗?”月彤问。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韩珂蹙眉,“如果我们就这样半途而废,我们连舅舅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郡主说得对。”
“替我梳妆,我要穿得整整齐齐地去见舅舅,不再让他担心。”韩珂取了梳妆台上的桃木梳,递到月彤手中,“我的头发太干太硬,你在桃木梳上抹一点桑叶汁,兴许会好些。”
月彤依照小郡主的话,替她小心打理了头发。
韩珂又觉得古代的胭脂水粉太粗太糙,抹在脸上厚厚的一层,跟面粉一样,焦急地直搓自己的小脸。
“郡主,你大概是太紧张了。你大不必如此,如果王爷还是从前的王爷,以他对你的宠溺,自然不会在乎你设计逼他现身;如果王爷不再是从前的王爷,你还会在乎他对你的看法吗?”
韩珂蹙眉,不得不说,月彤分析得恰到好处。
自服下莫茸后,韩珂双目清明,连耳力都比平常人还要好上许多,安稳地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