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现实的深刻屏弃与蔑视上(如《祖国——或以梦为马》)。同时,海子的精神视野还聚焦于生命存在主题,使他作品中的抒情具有哲学的深度与高度,极大地丰富了抒情诗的内涵。海子的艺术天才表现在他土地般旺盛、卓越的原始创造力,他所独创的“麦地”、“黑夜”等意象具有符咒般的艺术感染效果,成为海子诗的象征与标志,它在客观上强调了独创性对于一个诗人的重要性。海子诗超越时空的魅力与价值凸现了诗作为一门心灵与精神的艺术所具有的普遍意义,为中国新诗提供了不可多得的深刻启示。(节选自谭五昌《中国新诗300首》序言)
海子生前的好友、诗人西川曾回顾说:“海子没有幸福地找到他在生活中的一席之地。这或许是由于他的偏颇。在他的房间里,你找不到电视机、录音机、甚至收音机。海子在贫穷、单调与孤独中写作,他既不会跳舞、游泳,也不会骑自行车。”从中我们可以体会到海子在献身诗歌事业的同时是以牺牲尘世的日常生活为代价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写于海子死前的两个月。在诗中诗人终于开始拟想尘世的幸福生活。然而,海子是一个沉湎于心灵的孤独之旅的诗人。他所追求的“大诗”的理想,他对真理和永恒的超越性探究,他对生命的终极存在的关怀与眷顾,在某种意义上是与世俗生活无法共存的。因此,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表达的“在尘世获得幸福”的憧憬,只存在于诗人一时间的想象中。他把祝福更多地留给了世人,而诗人自己却没有(或不愿)找到尘世的幸福生活。联想到几个月后海子的夭折,使人感到一种深深的怅惘。创作《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一时期的海子,大概面临着生命中两难的境地:选择尘世的幸福则可能意味着放弃伟大的诗歌理想;弃绝尘世的幸福生活则可能导致弃绝生命本身。海子最终选择了后者。(节选自吴晓东《20世纪中国文学名作诗歌篇》)
……西川 谭五昌吴晓东皆为北大学子,他们的这三段公开发表的言论可以作为海子诗歌成就与诗歌人生的公正评价。
我总觉得这是一个难以用简要的语言予以述说清楚的诗人。而且我个人的语言在他人述说的基础上也几乎无力再述说什么。
然而查海生在华语文学上的贡献与成就,又实在无法简单概括于此。其诗歌语言锋芒毕露,而以其诗歌人生的个人传奇,在汉语言文学史上又可比于法语言文学史上的兰波。与查良镛查良铮一样,查海生同样将自己的人生经验与情感经历所留下的心灵记记熔铸于文字之中。查海生自杀以后,亦出现一系列相类似的文化现象,如顾城和戈麦的自杀。但与顾城和戈麦一样,查海生亦绝非以自杀而博取虚名之辈!其对于语言艺术的痴迷和投身于语言艺术的生命的热诚要远远大于其对于名利的向往。我个人认为,作为一个诗人,他在诗歌上有其他人所无可超越无可替代的惊人之处,这种惊人之处表现于其一言无以述之的独特而孤独的精神生命回归熔铸于语言力量之中而由语言传达给予人的宏巨博大 宽广 澎湃 深猛 浩然 无与伦比的力度和气势。。。。。。
查海生可谓是现代汉语诗歌史上真正献身于诗歌之第一人!
很多诗人也写诗歌,但他们的诗歌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而对于像查海生这样的诗人来说,诗歌竟是生命的全部,甚至不止于此:对于他来说,生命是用来献身于诗歌的,生命本身亦不过是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