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回到中国人的地方吧!香港、台湾,哪里都好。我们可以做点小买卖,过着平凡夫妻的生活。沙漠的一切,留给沙漠人自己去处理。我们这些外人就退到一旁,别再干预别人的事了。好不好?”
“再看看吧!”冗长的静默过去,骆中行喟然。
将宓甄琳惶恐受怕、极度不安的苍白纳入眼底,他也只能自私的宽慰她,“穆亦罕把组织交给我,不啻是把弟兄们的生计都交付我。我不能说解散就解散。琳,请你体谅我的苦衷。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够跟你远走高飞,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希望你能体谅。”
“既然下定决心跟你,我自然无怨无悔。但是现在混黑社会的人,全是不讲道义的土流氓,我真的很怕有一天,他们会反噬你一口,到时候我……”
如泣如诉的话语,由宓甄琳这等柔弱的女子说来,最具说服力。
攫住她清彻如碧潭的眼瞳久久不放,骆中行无奈地叹息:“琳,你再钻牛角尖、想不开,我就要送你回新加坡去了。当初我们讲好生死与共,如果你反悔想求去,我可以理解,也尊重你的决定……”
猛地以手捂住他翕动不已的嘴,不让他再说出更绝情、更想把她推开的话来。宓甄琳迅速收拾朦胧泪眼,款款情深的再次为爱委曲求全。她了解他,也懂得他的心,遂不愿他为难。扯出一抹淡然的笑靥,宓甄琳显得有些心灰意懒,她泄气的说:“算了,你不必解释,你的意思我懂。”站起身,她顿觉疲惫的离开他舒适的腿,退向休息室。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别来吵我。”既然骆中行不愿顺她的心意行事,她使使小性子以示抗议可以吧。(情妇也是有情妇的骨气哪!)
关上门,宓甄琳把自己关进房,独自咀嚼她的孤独与悲伤。
望着墙上斑剥的油漆,宓甄琳直觉她的爱情,就像头顶的装璜,充满破败、腐朽的味道。因为年代久远,居然让她“日久生情”,舍不得重新隔板补墙粉刷了。
这就是她一生追求的爱,寻找的梦?当一个女人只能仰赖她的男人而活,她还剩下多少尊严可以任人践踏?她绝望的泪珠滑下两颊,宓甄琳笑得涩然。
“琳……”伸出的手,在空气中握了握、骆中行的眼里只有数不尽的疼惜跟无奈。
跟了一个黑道分子,她注定要一辈子以泪洗面。
就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太痴,看不破情关,所以必须同下十八层炼狱,倍受煎熬。
隔着一扇门,尽是不同的心情……
第三章
静谧的空气,沉闷的像要揪人心魂般,浮动着不安稳的因子。呆坐在原地不动的骆中行,回过神来,已近夜幕低垂。
衬托着昏暗的光线,位在三楼的窗棂,坐着一上晃动裸足、亮丽的高挑女子。她像个傻大姐似的对他列嘴微笑。轻巧灵活的身手,酷似走路无声无息的云豹,让人稍不留意,即忽略了她的存在。
眯起眼,他阴侧侧地出声,“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是谁,你不知道?那你干嘛找人追杀我?”她懊恼的叫声,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嚷嚷着,引进华宅内的保镖。
“老板——”看到她,声音悉数没去。
完蛋!鼬狼的眼中钉摸上门来,他们却投有一个侦测到,不是摆明找死吗?
“你没说明,我从何得知你是谁?”心底流过一串异样的电流,骆中行对她产生莫名的好感,一时间竟然忘记要板起脸教训人。
“我就是拿了你的‘货’,让你急欲派人除之而后快的‘荆紫铃’。你这么快就将我抛诸脑后,实在令人伤心。”跳到地上,荆紫钤目空一切,拽得二五八万的自我介绍。
与其让人追,还不如主动反击。懂得面对危机,才是智者。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