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弹琴。”
她笑,“好。”起身亲自取了琴。
琴笙的指法,行云流水,悦耳动心。我起初并不知道她会弹琴,若非这几日云水楼为她打出了新的噱头,我还不知道,妙音花魁,说的就是她。
“延延姑娘?”
我略一走神,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曲已经终了。
“啊,那个,琴笙,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琴弹的这么好。这妙音花魁,也的确只有你才能当得起。”
她离了琴弦,转而坐到我身边。拿起自己面前刚刚倒好的酒,慢慢品着。
“你有所不知,这琴啊,我原本就会。无奈那时心不静,所以无论如何都无法潜心练习。如今不一样了,心中自在了,手上便没有牵挂,这琴弹得自然就流畅了。”她转而又道,“延延姑娘,您与十王的这事儿,琴笙本该道声恭喜,可我总觉得,你好像并不开心。”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就算我想瞒也瞒不住,宫门口那一桩,事关七王和慕清,想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我一怔,随即笑她,“琴笙,我这感觉,你是最明白不过了。没了一情,我是没那么开心,可好在,也不会难过,不会遗憾。十王这个人啊,自小就与我一起长大,我了解他的性格,脾气。他的各个方面,都证明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只是在想,他待我不薄,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他。”
琴笙闻言,又将手里的盏子添满了,小口小口地尝。我知她有话要说,便一直等着。
“延延姑娘,没了情丝,也没了眼睛,我反而看得更清楚了。但凡沾了名利,这人啊,便处处算计着,他啊,是不会让自己亏着的。”
琴笙说的他,我不知是谁。
是傅一文,还是慕清。
我早就听说,傅一文这几个月接连往云水楼递了拜帖,我不知道哪一封上的哪一句成了打动琴笙的敲门砖。总之,这傅大人现在当是琴笙的入幕之宾无疑了。
官家私事多混乱,我也不好评说,何况是身居要职颇得七王赏识的傅大人,毕竟,无论是身份还是财力,他都有这个资本。莫说只是一个青楼花魁琴笙,就是他如今要将当朝的公主娶回家做小,凭他傅大人,也不是办不到。
055 命数
我只是不时想起琴笙那次进得傅府,看见傅家一家和乐时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早在很久之前,我就读不懂了,可琴笙当时眼睛里的泪,我却记了很久。
自我剪了琴笙情丝,每每见她,她多是笑着。笑着斟酒,笑着弹琴。连说起傅一文递来的拜帖,都是笑着。
她这感觉,我再明白不过。
就算是笑,也并不见得就是真的开心,不过是将自己的难过弄丢了而已。
未知悲,焉知喜。情丝一断,再无悲喜。
若她方才那话说的是慕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哪怕,前几日在慕清府上门口我看到的那几个人,真的是他派去跟着我的。
我与慕清熟识十几年,他担心我,又太过了解我。知我从小出门就讨厌被人跟着管着,派几个人暗中护着,倒也像他的作风。
毕竟,他出身皇家,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以后不得不步步为营。无论是何事,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他都须小心翼翼,更何况是对我了。
他这深情,我已然不能回报。
琴笙与傅一文的事,我心里虽知道,但涉及权贵,却不能随意开口品评,只好对琴笙说,“我与慕清亲事一定,许是就要搬离盛京了。爹爹门前的油菜花田很美,我和慕清,想去陪陪他。”
“若是这样,那延延姑娘,酒你在多喝一些,听我在给你弹一曲吧。”
“好。”
这几日我一直闲在家里,没有什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