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肯的。”“为何?”
“因为我看上了你,你必须跟我走,收你做衣钵传人。我的嗓门坏了,眼看要砸破饭碗喝西北风。”
“那是你的不幸,是你的难题,改行吧,老兄。”
一阵低沉的动人心弦渔鼓声,充溢在天宇下,那么低沉,那么苍凉,令人心中发酸,心弦抖动,悲从中来。
似乎那孤寂的鬼魂正在向你诉说,古老的、凄凉的、万般无奈的不幸和辛酸故事。你会感情脆弱地同情他的凄苦,与他分担心灵的痛苦和哀伤。
荀文祥站住了,缓慢地、庄严地转过身来,清澈明亮充满智慧的大眼,亮炯炯地注视着这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卖唱者。
唱道情的左手紧挟着长有两尺的渔鼓,用灵活双掌,拍出阵阵神奇的节奏,老眼不再漠然,冷电四射,紧吸住苟文祥的眼神。
片刻,卖唱者的目光渐变。
渔鼓声更低沉,节奏也在变。
“不要再拍那玩意了。”荀文祥忍不住发话:“你的迷魂魔音很够火候,可借你碰上道行比你深的我,告诉你,我是学道的。”
“见了鬼啦!”唱道情的停止拍击渔鼓:“你阁下真人不露像,岂有此理,你怎不穿道农?”
“我学的道不是天师道。”他挥手:“你去另找传人吧,但我劝你不要用诱拐胁迫的手段来达目的,不然你会自食其果。”
“依你。我姓汤,名青。”
“呵呵!你干脆就叫清扬好了,表示你肚子里一无所有、”荀文祥与对方开起玩笑了:“你来到敝地,不是来卖唱的吧?唱道情该在黄昏时分到人多的村集找主顾,这一带会是些一姓庄,不欢迎浪人进入。”
这时,他们已接近祥云庄。
庄在路有约百步,一条车道笔直地涌向在门,路口竖起一座木牌坊,匾额刻了三个漆金大字:祥云庄。
他们跟路口的牌坊不足五十步,路两侧槐树成行。
“倒了嗓,还卖什么唱?”汤青苦笑:“小兄弟,你贵姓大名呀?”
“荀文祥。”他简要的答,向祥云在一指:“你是为祥云庄而来?”
“有这个意思。”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他好意地说:“邓庄主邓国安大爷,曾经是开封威远嫖局的首席镖师。也是义勇门武馆的二馆主,在少林俗门人中,是很了不起而且声誉极隆的白道名宿,他手中那把九环刀,绝非你这瘦小的鸡脖子能经受得起的。”
“你想到哪儿去了?”
“你想到哪儿去了?”
“你不是打祥云庄的主意?”
“胡说八道。”“那你……”
“我只是想向邓庄主打听一些消息。可是他在中的人拳头大胳膊粗,态度傲慢无礼,不许在下拜会,拒绝接受拜贴,说是庄主已到开封去了。苟老弟,邓大爷神刀邓国安,是否真的到开封去了?”
“我从来不理会旁人的事,更不知道邓大爷到何处去了,你找错人啦!”
“这……”
“你还是走吧,庄门那位看守已经注意你啦!”
苟文祥说完,转身继续他的行程。
汤青随后跟上,仍在呼叨:“邓家的大少爷邓忠,曾经夺得许州龙虎擂的冠军,予会群雄恭送他入云龙绰号,轻功之佳武林罕见,他目前是否在家?”
“你也不必枉费心机,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自己的事已经够忙,哪管他人的闲帐!”
“你是有意不说。”
“废话!祥云庄的事与我无关,邓大爷对我可说毫无好感,我又何必替他隐瞒什么?况且邓家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虽则邓大爷为人并不怎么大仁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