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波斯人在活埋实施前,会将犯人从高处掷入一大堆刻意烧成的灰尘之中,灰烬进入犯人肺部所引起的窒息,远比一般活埋所引起的单纯缺氧要可怕得多。”
“你不杀人,不代表别人不杀。我是坏人,可一个好人如何该判断何时该杀人?杀的人对不对?”他沉暗的语调里有一丝叹息,“历史和政治都是相当沉重的字眼,不用用个人的情感去承担。而一个人只有足够的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和爱人不受伤害。”
“我不强大,但我依然不受伤害。”我冷冷地开口。心中预备了振振反驳之辞,‘我就是因为遇见你这么狂妄的人,才会遇上杀机’,但终于没有说出口。
“平安永远是暂时的,势力的争斗永远存在,”他幽暗的眸中闪烁着意欲启迪我般静静的光,“身为女人,更应该用公正的目光去看待历史和政治,你有理由持你的陈观旧念,那是在这次意外之后。但我希望,你能成熟起来,改变已成思维定势的偏见……”
“抱着你的恐怖理论去死吧!”我的声音突然现出嘶哑,明明是怒火冲天的情绪,脱口而出的却是声嘶力竭的脆弱不堪,只有不再神采奕奕的目光带着坚决,“让我走。”
“你可以走,但是在养好身子之后。”
“我要先回国了,”他站起身,目中无我,“明天早上你开始上课前,会有人送你回去。”
四十一 道德有罪4
他不再说什么,我亦不再看他,直到他的身影飘至门口,门被轻轻关上。
我怔怔坐着,痴痴傻傻、静静呆呆,不知自己在等待什么或下一步该做什么。又觉浑身乏力。身上虽无外伤,但我感觉五脏六腑内伤不轻,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痛,和我意见对立、立场争执的那个男人消失了,我也用不着再硬挺强撑。
缓缓躺下闭目养神,什么都不愿去想,是因为疲惫到极点,已不愿再耗一丝一毫的精力劳神。感受这刻难得的心灵平静,我想,我需要很多时间去休息,去养精蓄锐。
直到窗外花园有人交谈的声音,我才缓缓起身,挪动脚步至窗前,打算看个究竟。
心中大惊,小雨已停,芳草萋萋、绿树如荫的前庭花园内,分散布置了至少五六个保镖。便装西服装束并不统一,气势摄人,但无一例外地手中持枪,高度戒备、严阵以待。
大惊之下,恍然想起昨晚的枪击事件,再度对醉翁之意在我的神秘势力充满好奇。那些人是谁?那架飞机为什么尾随我?为什么会要对唐博丰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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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展开思绪向下开展,却听见我的手机响。我转动眼珠四处探询,看见了在抽屉柜上我随身的小包,不紧不慢地走去,取出手机。
是Elen,天龙的那个同学。
“你好吗?Ecis!”他轻快的语气传来,“我们周末有个Party,打算邀请你和你的中国同事参加。今晚有空吗?”
“呃,不,”我虚弱无比,却要装得很有力气,“我现在不在泽西,呃,抱歉,可能没有时间去了。”
“那好吧,祝你周末愉快!”
他挂了电话,几乎是同时,这间屋子门外有人敲门。
“请进!”为着窗外的诡异气势,弄得我心里也高度戒备:一定不是唐博丰,他应该在我面前,不会这么客套。
进来的是一个穿白色制服的栗色长发女人,面容上很年轻,带着护士的折边帽,推开门先向我行礼,“您好!我是玛丁娜。”
不用问也知道她来干什么。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毕竟人家救我一命。
瞄一眼手机放下,现在是下午3点,天龙自从昨晚,就再也没打电话过来。
现在,我最想见的人是他,经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