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并没象之前那样亲自接过托盘,而是谢了赏,让初雪接下。
楚王妃的脸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又涨红了,恨得牙齿痒,从自己手上褪下佛珠赏她,就是极为中意她的意思,她居然不当场戴在腕上,而是让丫头收着,真真是无礼至极。她却不想一想,若不是她挑衅在前,俞筱晚又怎么会故意落她脸面。
君逸之带着俞筱晚认了一圈人,长辈们各有赏赐,同辈或晚辈,则各收到了俞筱晚亲手缝制荷包等物。
认完了人,楚太妃便笑道:“好了,到偏厅去吧,都饿了。”
君逸之和俞筱晚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太妃。众人到了偏厅之后,楚太妃便道:“晚儿,新婚三日不必你立规矩,你且坐下。”
俞筱晚笑道:“晚儿多谢老祖宗厚爱,但晚儿应当立规矩,就请太妃和王妃赏晚儿这个体面。”
太妃见她坚持,也就不让了,当先坐下,众人才依次落座。
媳妇立规矩,自然是立给婆婆看的。
俞筱晚站到了自己身后,楚王妃的心气才算是平顺了一点,高傲地指挥着晚儿端茶倒水,举箸送饭,极尽刁难之能事。众人早膳过后,俞筱晚挺俏的小鼻尖上布了一层细细的汗水,神色间也略为疲惫,偏楚王妃就是不说让她下去用膳。
君逸之瞧得心疼不已,几次想说话周旋,都被兄长给压住了,暗示他,这是规矩,母妃虽说挑剔了点,可并没有什么错处,这时候出声帮腔,反倒是害了弟妹。君逸之只好忍着,好不容易母妃停了箸,他忙救援般地看向老祖宗。
但是让媳妇下去用膳这样的话,也应当是由婆婆来说,楚太妃不好越过了楚王妃,便接过丫鬟送上的新茶,品了一口后道:“敏慧,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呐。”
敏慧是楚王妃的闺名,只在新婚之初的一段时间,楚太妃才这样亲昵地称她,已经多少年不曾唤过了,今日忽然唤了出来,还赞她是有福之人,楚王妃一时激动得藏不住脸上的笑容,谦虚地道:“母妃过奖了,儿媳妇哪里有母妃有福气。”
楚太妃轻笑道:“是你比我有福气,至少我就没有儿媳的福可以享啊。
楚王妃的脸色立时变得铁青,偏一向与她面和心不和的仁郡王妃还要赞同道:“母妃说得极是。”
楚王妃只好站起身来,亲自为楚太妃捧了茶,又让俞筱晚下去用膳。
回到梦海阁,君逸之就忙忙地抱着晚儿进了屋,轻轻将她放在榻上,亲手帮她除了鞋,盖上薄被,坐在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或轻或重地帮她捏肩,“今日可辛苦你了。”
俞筱晚笑了笑道:“没事,当媳妇就是这样的。”
君逸之想了想道:“以后咱们只生儿子好不好?我可不愿送自己的女儿去受这种罪。”边说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帮晚儿免了去母妃身边立规矩
不过因为有楚太妃的那句感叹,楚王妃自己就连着在太妃身边陪了两日,虽不用象别的媳妇那般立规矩,到底没时间去折腾晚儿了。
110。曹清儒的笔记
俞筱晚总不能说不相信老太太和舅父,因而出嫁之后,这些留在曹府的箱笼,只派了江枫和江兰看守着,墨玉居里还有曹府安排的几个粗使婆子,再无旁人。不过她一早儿让丫鬟们将所有的箱笼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再小心地用某种特定的药水擦拭一遍,只要有人动过箱笼,就会留下痕迹。
“江枫江兰呢?”俞筱晚淡淡然地问道。
江枫和江兰就候在一旁,听到主子的问话,忙上前几步,福了福道:“奴婢在。”
俞筱晚问道:“这几日何人出入过墨玉居?”
江枫看了江兰一眼,江兰俏丽的小脸蓦地一红,低下头小声道:“回主子,无人来过墨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