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怕是要积食了,还是喝杯茶,压一压吧。”
李卫说:“没那么娇贵,再吃三碗也不妨事。”
胤禛说:“日后少来爷府上,你这吃法儿,爷多大的家业,也给你吃穷了。”
李卫说:“几顿饭,那就吃穷了爷。”他终于吃饱了,打着咯。
胤禛骂他:“你还能再恶心点儿。”
李卫嘿嘿一笑说:“讨主子个赏,这剩下的菜,必是也没人吃了,不如赏了奴才。”
舒伦问:“你要这个做什么?”
李卫说:“我吃饱了,我老子娘还没吃呢。”
桌上他吃剩的菜,皆是留的好的,倒是个有孝心的。舒伦说:“这个你带走,我另再叫人做些,你也一起拿走。”
李卫说:“谢福晋的恩,再做就别了,做的多,一时吃不了,放的久了,倒坏了,不合算。”
胤禛抿了口茶,说:“不贪多,又知节俭,这很好。”
舒伦召了宝络过来,说:“你去里边箱子里,把新作的棉衣和鞋子,拿一套过来。”
这李卫大冬天的,却一身单衣,鞋子也旧的很了。
宝络打了包袱,递给李卫。
李卫接过来,说:“劳烦姐姐了。”
宝络面上一红,说:“谁是你姐姐。”
那套衣服,鞋子,本是舒伦闲来,做了给胤禛的,这回却给了李卫。
胤禛说:“福晋做给我衣服,我一回没穿,倒便宜了你这个小子,还不谢恩。”
李卫双腿一弯,给舒伦扣了个头。
作者有话要说:
☆、同死
康熙六十年,西藏青海战事连连告捷,抚远大将军胤祯一时威望甚高,朝中多有消息,说是克成大统者,非抚远将军莫属。
同年,一直在四川处理民事军事的年羹尧入京觐见,圣上以他辅佐战事有功,赐了弓矢,以示恩典,并擢升他为川陕总督。
他留京时间不常,不过却来了雍王府好几次,头一回,是胤禛为他接风洗尘,后来那几回,他只说来瞧一瞧妹妹,可他妹妹年夷琨却知道他次次来都是为了能见舒伦一面。
只是舒伦常住在后院,鲜少到前头几个院子里走动,所以他来了数次,却次次失望。
这次来,一来,便在侧福晋屋里吃茶,他面上没说什么,心却在火上煎熬着一般。
夷琨看着难受,便说:“我教人请她过来吧,你见一见。”
年羹尧猛地握紧了杯子,茶水都溅在了他手背上,他看了眼夷琨,挣扎了很久,说:“别,别叫她来。”
夷琨说:“你不想见她么?”
怎会不想,他日日想着能见她。
年羹尧说:“我没想着要她见到我,我只想远远看她一眼就行了。”
说道此,他低了头,有些怯,他说:“我成日里在战场上,风吹日晒的,形貌不必以前,我…我不想她现在见我这个样子,她说过…说过我是个剑客的,她说过的。”
夷琨觉着心疼的很,拿了帕子掩着唇,才掩住呜咽之声。
她的哥哥是川陕总督,战场上的将军,满朝文武哪个不敬仰,连圣上都另眼相看,可现在不过提一提他心里的人,就卑微的低到骨子里,竟是嫌自己相貌,自惭形秽至此。
夷琨说:“哥哥英武伟岸,人人见了都喜欢,她怎会有不喜欢的道理。”
年羹尧面上一喜,说:“她真会喜欢?”
夷琨嗯了声,到外边吩咐身边服侍的奴婢,让她请舒伦来一趟。
年羹尧自从知道舒伦要来,就坐立不安,全身绷着一根弦一样,紧张的不行,他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到喉咙口了。
夷琨在边上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