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认错,接着道:“我当时也觉得不好意思,就赶紧套上鞋子,放下裙子,然后带着他们几个回家去了。并不曾与他多说哪怕一句话。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怎么了?”徐氏连忙问道。
“谁知道他好像是跟着我认到了姥姥家的门儿,往后我就经常在门口附近见着他。不过他也不过来说话,我也就不甚在意。”宛知道,“今天回家之前,又在附近见着了他,舅舅在往车里搬东西,他瞅着无人时过来,忽地说了一番话。”
“他说了些什么?”徐氏紧跟着问道。
“他说……他说他见着了我的脚,也见着了我的小腿,还说已经打听清楚了我是哪家的姑娘,不日就来铜锣湾提亲!”宛知一口气说完,然后忐忑道,“娘,怎么办啊?”
徐氏想了一会儿道:“听你这么说,他好像是个酸腐的书生,认死理儿的那种。唉,就怕他将此事加油添醋一番,四处乱说坏了你的名节!这便如何是好?我一时也不得什么主意,等晚上与你爹爹商量一下再说吧!”
说完又数落了宛知几句,诸如出门在外怎地如此忘乎所以之类的,宛知只是一味地忐忑认错。
秋萤直起身子来,敲了敲窗户,忽地扬声问道:“大姐,那书生长得如何?有我长青哥好看么?”
柳长青登时有点脸热,急急拉了她一下,无奈道:“你又胡说什么呢?这下好了,听墙角听得如此明目张胆,还把没听到前因后果的我也拉下了水,叫你大姐要害臊了!”
秋萤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道:“长青哥又不是那个书生,大姐害什么臊?”
话音刚落,只听到屋里传出徐氏威严的声音来:“秋萤,长青!你们给我进来!”
柳长青轻叹了一口气,先扬声喊道:“婶子,这就来。”然后眼睛一瞄,不出意外地发现秋萤要逃,立马一把拉住了她,轻声道,“逃也不顶用的,你刚才都忍不住出声了!再说,要是说我自己跑来听墙角,谁也不会信的。”
秋萤立刻笑嘻嘻地讨饶,小声道:“长青哥,好长青哥,你去你去,我就说见你在这里跟了过来,只听得几句。娘才不会怎么样你呢!我就不行了,就跟你说的那样,说我自己跑来听墙角,娘一百个信啊,我要过去,非吃一顿笤帚疙瘩不可。”
这里正踌躇间,堂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宛知拿着笤帚出现在门前,冷面冷声:“哪里用得着娘动手?你还不快给我进来!”
秋萤一口一个“好大姐,我耳朵疼,啥也没听见”地走了过去,还不忘拿眼瞪柳长青,似乎是责怪他不够义气。柳长青摇摇头,连忙跟上去。
徐氏已经也来到了堂屋里,柳长青上前忐忑地叫了声婶子。徐氏看着柳长青神色忸怩,颇有些不安,再看秋萤揪着长青的袖子,整个人都缩在后面,不由得好笑,面色也跟着和缓了些。
徐氏开口道:“秋萤,是哪个教导你可以偷听墙角的?”
秋萤小声应:“娘亲,我……无师自通的。”
徐氏憋着笑:“你还会用无师自通这词呢?那你晓不晓得听墙角乃宵小所为啊!”
秋萤听了倒没怎么,柳长青面色倏地红了起来,徐氏看一眼,知道长青心思略重,怕他对号入座,也不好再说,只道:“还把你长青哥拉下水,有难同当啊?”
秋萤从柳长青背后伸头出来,忐忑道:“不是的,娘。”徐氏一听她难道还要辩解不成?却听到秋萤接着道,“不是有难同当,我想让长青哥帮我挡着,我自己逃来着,没来得及。”
宛知气笑了,拿笤帚冲她轻挥了一下道:“你也好意思说!”
秋萤却嘿嘿干笑了两声,揶揄道:“我当然好意思说,是大姐不好意思说!”
宛知愣了下,随即脸红,扭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