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一丝动静,不闻一丝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庙外传来一声马嘶,是那匹拖车的马儿久立来动,已感不耐。
杨君达浓眉一挑,冷然道:“想不到老贼秃果然已经遭了报应,这倒太便宜他了。”
轻哼两声,缓步走近棺前,足尖微挑,托起了棺盖,似欲掩盖还原。
但棺盖高举,却未下落,左臂忽然疾沉,闪电般向法元大师胸前抓去。
指掌所触,袈裟下赫然是一面极厚的护心铜镜。
杨君达心头大震,急忙缩手……
不料棺中的法元大师突地双目暴睁,挺身坐起,十指已牢牢扣住了杨君达的小臂,厉声大喝道:“孽障,你还想走吗?”
杨君达闷声不响,猛抽左臂,同时右手高举棺盖,对准法元大师当头砸下去。
老和尚身在棺中,避我可避,直被那沉重的棺盖砸个正着,顿时皮开骨裂,鲜血披面,险些当场昏厥。
但他扣住杨君达的双手,却死也不肯放松,大叫道:“康少侠!康少侠——”
杨君达目射凶光,飞快地摘下木剑,沉声叱道:“老秃驴,撒手!”剑锋由下向上,一式拨云见日,血光飞溅,竟将老和尚双手一齐斩断。
法元大师呼声未落,仰身栽倒,头脸双肘上,一片血污,早痛得昏了过去。’杨君达挣脱身子,顾不得再杀第和尚,抖落断手,旋身欲走……
“站住!”庙门口及时传来一声断喝,一条人影横剑挡住了去路,正是康浩。
杨君达闻声一怔,目光凝注康浩,随即镇定下来,冷然一笑,道:“浩儿,这是你对师父说话的态度?”
康浩瞪大眼珠,瞬也不瞬望着面前青衣文士,好一会,才喝问道:“你是谁?竟敢假冒我师父的容貌?”
杨君达微笑说道:“傻孩子,你再仔细看看,师父的音容状貌,岂是假冒得了的?”
康浩举手揉了揉眼睛,惊疑地道:“你……你真的是师父……”显然,他已经承认青衣文士的容貌,跟师父并无两样,那斜挑的浓眉,孤傲的笑容,甚至语气、身裁,也无一不像。
杨君达叹息一声,道:“可怜的孩子,难怪你要怀疑,师父是假冒,这些日子,你一定以为师父早就承天坪了,是吗?”
康浩不由自主点点头,道:“这是法元大师说的,他自称毒水是他亲手调治,尸体也是他亲手收殓,四门五派掌门人,也都相信师父已经死了!”
杨君达冷嗤道:“那是老贼秃信口开河,胡诌的谎话,师父现在不是好好活着么?”
语声微顿,又含笑道:“不过,为了消除你心中的怀疑,师父愿意让你亲自辨认一下,你试想想,师父身上有什么特征?咱们不妨当面验证验证,如何?”
康浩略一沉吟,道:“我记得师父右耳耳轮后方和左臂肘间各有一粒红痣。”
杨君达颔首道:“好!你来看看吧!”
说着,转过头部,露出右耳耳轮,然后又掷起左袖,让康浩难看,一点也不错,两处各有一粒鲜明的红痣。
此外,杨君达左手小臂周围,多了十个乌黑的手指印,那是被法元大师双手抓扣时,留下的伤痕。
康浩自从襁褓从师,二十年来,师徒相依为命,情如父子,这些隐痣,除了师徒二人,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知道,如今龃无讹,足见师父并非假冒,一时内心激动,竟主不出是喜是悲?
杨君达蔼然问道:“孩子,你现在相信了吗?”
康浩抢前一步,屈膝跪倒,颤声叫道:“师父!”
杨君达探手扶起,笑着指了指自己口内左上方齿床,道:“傻孩子,你还忘了一处很重要的特征,师父左上方大牙掉了两颗,喏!对吧!一个人身上任何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