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胆子都练小了,我要纳她为偏妃,到时候请你喝喜酒。”他大笑着走进殿门。
南尚武的眉峰几乎拧在一起。
天刚蒙蒙亮,沐菊吟就感觉自己被人从床上一把抱起,随即那人大步走向门外,她一惊,睁开眼刚要呼喊,却看见那个人的脸,原来是南尚武。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惊问的时候他已抱着她走到大门口,那里停着一辆马车,有几个仆人立在马车两侧,俨然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南尚武走上马车,直到将她放到车厢内的软杨上,吩咐车夫赶车之后,才回答了她的问题,“去南山。”
“怎么突然要去那里?”她倍感诧异。
“那里适宜你养伤。”
他简短的给了理由,而沐菊吟敏锐的察觉到事实并非如此。
他打开一个食盒,取出一颗梨,用随身的短匕慢慢的削着,他的动作熟练却很迟缓,显然心头郁结了很多心事。
他终于削好梨,又细心的削成片,放在一个盘子里,递给她,“苏乘风说北陵的『龙凤呈祥』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我便和母后要了几颗,是上个月赤多族送来的,一直被冰镇着,尝尝看。”
她接过盘子,有些受宠若惊,从不敢想他会为自己做这样的事,梨子咬在嘴里,甜甜的汁液顺着咽喉流入腹中。
她慢吞吞的将梨一口口吃完,刚才的问题还是压抑在喉间,不吐不快。
“昨夜在父王那里有什么不开心吗?”
他冷漠的说:“这和你无关。”
她闭紧了嘴,侧过脸转向车壁。
南尚武一手揽过她,低声说:“对不起,我语气太重了。”
她幽幽说道:“我这三年来都不曾过问你的事,这一次是我多话了,你们的正事的确是我不能讨论的,也确实与我无关。”
“该死!”南尚武骤然闷喝一声,一拳捶在车厢的地面上,“你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口气说话?你明知道自己在乎,还勉强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最恨看到你这副不争气的模样。”
沐菊吟吃惊的望着他,而心底的吶喊也不受控制的流泻出来,“你要我怎么做?我的进退、我的生活一直都是被你左右着,我一直都相信自己就是为你而活的。”质问中,泪水已然滚落,“你说我不懂你,但你何尝给过我机会懂你?你爱吃什么?你喜欢什么?你的好恶、你的一切我都一无所知,我所能做的,只是不去打扰你的生活,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我让你活得失去了自我。”南尚武用两臂环住她,“我只看到我的痛苦,却没有看到你的。”他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一次又一次。
昨夜在盛阳殿为了几件国事与父王和太子有了分歧,虽然二哥的见解最为正确,但最终他却只能向父王妥协,看父王对他颇有微词的样子,不仅不提这三年他在边关的辛苦,还总是叨念他的固执任性,直到二更天他才从盛阳殿出来,他没有按约定去二哥的王府,直接回家,并决定暂时抛弃眼前的一切烦恼,到郊外山野躲几天清净。
但是,他与沐菊吟之间的种种矛盾,如冰冻三尺,要想瓦解也需要时间。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心的。”他郑重的承诺,“而你也要把你的心完完全全交给我,能做到吗?”他伸出一只手。
沐菊吟愣愣的看着那只手,在他面前,她总像活在一团迷雾中,她迟疑再三,最后还是将纤细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中,那略显粗糙厚实的大手立刻握紧,一股暖流直扑心脏,她不由自主的也握紧了他的手。
沐菊吟以为南尚武会把她带到什么山温水软的别墅行宫,没想到马车出城之后一直在山问小路上行进,翻过两座山,穿过一片金色的麦田。她从未亲眼见过麦浪,也未见过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