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尚武为她拉被角的时候,她睁开眼轻声道:“你若有事就去忙吧,不要总为我耽搁。你刚刚回来,一定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办。”
“你不希望我留下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寻常夫妻都希望能长相厮守,只有你总要把我往外推。”
沐菊吟无言以对。将他往外推?这从何说起?她巴不得他日日夜夜能留在自己身边,如同寻常夫妻一样,但他是镇国侯,并非完全属于她一人的啊。
“国家需要你,我不能自私。”她说,因为违心,声音细如蚊语。
南尚武凝视她许久,眉宇间如刀锋深刻的皱纹不知道是来自失望还是困惑。
他再开口时声音冷了几分,“好吧,晚上父王和太子要约我商议国事,今夜不能陪你了。”
他的手盖在她的额头上,不知道是谁的身体比较烫,沐菊吟只觉得额头又热了起来。
“已经不烧了。”他的目光盯在她的脸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明早我会尽快回府。”
他的承诺虽然简单,却已让沐菊吟刚才惶惶不安的心平稳了许多,接收到他目光中真挚的情意,她微微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南尚武来到盛阳殿的时候,南习文站在殿门口,似在等他。
“怎么不进去?”他停下来,看得出来,此次他回来,二哥像是有满腹的话要对他说,但他并不想听。
南习文盯着他,“那夜晚宴我说过要单独和你说几句话,但因为出了意外,这几天你忙于照顾菊吟,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明日能否过府一叙?”
南尚武注视他良久,缓缓说道:“你要说的,我心里已然猜到。”
他双目一亮,“那你……”
“这里不宜说话。”南尚武微一沉吟,“我明日去你那里。”
他笑了,一眼看到殿门外有一队人走入,低声道:“太子来了,他也一定有话要对你说,我先进殿去了。”
果然,走进来的是太子南尊贤,他今天看起来红光满面,心情很好,老远就和他打着招呼,“老三,这几天躲到哪里去了?”
他眉心一蹙,对他的问话深觉不满,但还是捺着性子回答,“菊吟受伤,我要照顾。”
南尊贤恍然大悟,“哦,对对,瞧我这狗记性,这么大的事都忘了过府探望一下,弟妹还好吗?”他凑上前,压低嗓子,“我刚才看见门口好像站着老二?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不会是躲我吧?他和你说了什么?”他拍着三弟的肩膀,“从小大哥就很疼你,你可千万不要被旁人左右,让咱们兄弟生分哦。”
他默默的听,心中犹如一面明镜。
南尊贤向来说话粗俗,为人又十分怯懦,在南黎诸多大臣心中实在不是王储的最佳人选,奈何南黎百年来立储君都是以年长者为上,也因此二王子南习文一直被压制,只能以“南黎第一谋臣”的身分周旋于众多国事当中,两人一个有名无实,一个有实无名,成为南黎的隐患。
他深知由于自己掌控兵权,在这两人夺位之争上他必然是被抢夺的一个棋子,但他实在不想掉进这淌浑水,这水深无底,一旦陷入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南尊贤见他不说话,又道:“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你的人吗?”
乍然提到冷心,他眸光一敛。“不是,只是我救下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南尊贤莫名兴奋起来,“哦?那太好了,我和你要了这个人。”
看他的表情,南尚武已猜到他的心思,“你看上她了?”随之一顿,又说:“那个女人来历尚且可疑,你不要和她太过亲密。”
南尊贤满不在乎,“我试过她,她没有武功,只是北陵的流民而已,能有什么可怕的,看来你在边疆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