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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3 / 5)

儿,奥利维埃看着这对夫妇接着说道,“你们的姑母写了你们俩的名字:泰蕾斯和洛朗……”

太太不住地点头,并向杀人者投射压倒他们的目光。随后,她很想写完,可是她的手指已僵直了。她凭她那坚韧无比的意志曾使她的手指动起来,但现在力气已消耗殆尽。疯瘫症又沿着她的手臂慢慢上来,重新侵入她的手腕。,她感到麻木症状沿着她的胳膊在向上蔓延,又重新控制着她的手腕。她挣扎着又写了一个字。

老米肖大声说道:

“泰蕾斯和洛朗曾经……”

奥利维埃赶紧问道:

“您亲爱的孩子们曾经什么?”

这两个杀人者怕得要发狂了,几乎要替她大声把话讲完。他们以僵死和昏乱的眼睛盯着这只复仇的手,突然,这只手痉挛了一下,瘫倒在餐桌上,继而又滑了下去,重新像一堆死肉似的落在残废者的膝盖上。疯瘫症又恢复了,惩罚已停止。米肖和奥利维埃懊丧地坐了下去,而泰蕾斯和洛朗则尝到了强烈的快乐,几乎要在冲撞他们胸膛的急速血流下昏晕过去。

格里韦看大家不相信他的说话,非常懊恼。他想,他要把拉甘太太没说完的话说完,以挽回他的威信。他看见众人纷纷在猜测这句话的含意,便说道:

“这是很明显的,我从拉甘太太的眼神里已猜出了整个句子。我么,我根本不需要她在桌子上写字,她的一瞥就足以使我懂得她的意思……她想说的是:‘泰蕾斯和洛朗曾好好服侍我。”’

这下格里韦大概该庆幸他的想象力了,因为所有的人都附和他的意见。客人们都称赞洛朗夫妇细心服侍这位可怜的老太太,实在是非常难得。

“这是确实的,”老米肖一本正经地说,“拉甘太太想对孩子们所给与她的温存侍候表示感激。全家都很幸福啊。”

说完他拿起骨牌,又补充了一句:

“好吧,继续玩牌。我们打到哪儿了?……我想是格里韦打出双六吧。”

格里韦打出了双六。于是大家又痴痴呆呆、神情麻木地继续玩牌。

疯瘫者怀着可怕的绝望心情,注视她衰废的右手。是她的手违背了她的意思。现在,她觉得它像灌铅一样的沉重,再也提不起来。上天不让卡米耶复仇,他的母亲原本可以让大家了解他被害的真相,但上天把他母亲唯一的手段都剥夺了。不幸的老太太对自已说,她别无他路,只有到九泉之下与儿子相会了。她垂下眼皮,觉得此后自己是完全无用了,恨不得自己已被打入到地狱中才好。

《红杏出墙》28(1)

结婚两个月以来,泰蕾斯和洛朗始终挣扎在忧虑和恐惧中,于是,仇恨在他们的心中慢慢地增长着。最后,相互终于投射出隐隐充满威胁的愤怒目光。

仇恨不可避免地来到了。他们首先像畜生似的,全凭血的热烈情欲相爱;随后,在犯罪的事变中,他们的爱变成了忧惧,接吻时也感受到一种有形的恐怖;眼下,他们的婚姻,共同的生活只是徒增痛苦,他们终于愤怒而且反抗了。

这是一种残忍的、非常猛烈的憎恨。他们明显地感到彼此互相妨碍,他们心想,如果他们不面对面相处,就一定会过上安静的生活。当他们在一起时,仿佛有块巨大的石头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很想把这块石头搬走,消灭掉。他们的嘴唇紧闭起来,暴烈的思想掠过他们明亮的眼睛,彼此有一种互相吞噬的欲望。

其实,只有一个思想在侵扰着他们,那就是他们是对自己的犯罪发怒,为永远扰乱了自己的生活而绝望。他们的全部愤怒和憎恨,都是从这点出发的。他们感到病痛是根除不了的,因为害死了卡米耶,他们会痛苦终生,想到要终身受苦,于是便怒气冲冲了。他们不知道向谁泄恨,于是便相互埋怨,彼此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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