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纱的眼睛瞪成了圆形:“你说他们不小心弄的?难道是想在船上试试威力,结果不小心把船炸沉了?”
白栖风额角青筋直冒,咬牙道:“你就不会动动脑子么?”
菱纱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说谁不动脑子?”
白栖风瞥了她一眼,道:“若换成是你,花了这么大一笔钱买到了轰天雷,你会直接在船上试雷?”
菱纱扭过头哼道:“自然不会,巧匠宗的东西还是信得过的。若是我的话,定然把它小心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免得被人抢走了血本无归。”
白栖风冷哼道:“这就是了,你都能想到的事,别人当然也能想到。”
菱纱再迟钝也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嘲讽之意,当下上前一步双目喷火道:“你什么意思?”
阿苒连忙将她拉住正要好生安抚一番,后者却挣扎着对白栖风叫道:“可如果是别人做了手脚,难道他们一开始就打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白栖风哼了声道:“听你的口音应该也是来自魏秦吧,轰天雷的威力你也见识过了。我问你,”他直视着少女的眼眸,语气咄咄逼人,“如果大晋或梁周得了这些轰天雷的图纸且打算用它来进犯我魏秦,你是现在就将它扼杀在此。还是等到对方带着数以万计轰天雷兵临城下时再与他们决一死战?”
菱纱退后一步,手足无措道:“这……”
白栖风见她气势上已经败给了自己,不由装模作样的背起手,长叹一声:“不管是谁炸沉的船。死了这么多人,他们都被列为各门各派的共同仇敌,与其被追杀一辈子,不如为了国家大义与轰天雷一起沉入海底。这才是真正的烈士,壮哉,壮哉!”
阿苒一个喷嚏打断他道:“如果买下轰天雷的是魏秦的人呢?”
白栖风脸上微微一窒,哼了一声道:“魏秦素来是苦寒之地,不像梁周那样临海多港,也比不上大晋的奢华富饶,非要争个明白的话。大晋拍下轰天雷的可能性最高。”
阿苒长长的哦了一声,道:“也就是说,我大晋的嫌疑可以排除在外了?”
白栖风被她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他见其余几人皆冷冷的望着自己,就好像真是魏秦的人下手炸沉的船一般。当下连忙道:“这只是我的推测。作不得数的,没准真的是拍下轰天雷的人迫不及待想要试试看,也有可能是被人盯上了,对抗不过只好选择同归于尽。”
菱纱再不喜欢他,毕竟也出自魏秦,她不希望自己的母国被人诋毁仇视,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岔开话题道:“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眼看天都快亮了,巧匠宗的人连个影子都没有,再这么下去,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均是一凛。原本以为有木人掌舵。迟早能将自己带到安全之处,眼下无人操纵木人,手边既无长桨,也不知方向,在这茫茫大海上。别说没有食物淡水,就是随便一个大浪就能将船打翻。
阿苒走到司马珏身边,月色之下,少年的脸蛋如玫瑰般晕红,她将司马珏身上的毛毯盖好,一面抬起眼慢慢道:“谁说巧匠宗的人连个影子都没有?对方只怕就在这条船上。”此言一出,众人皆脸上都微微变色。
白栖风一个箭步冲到那木人机关面前,拿着夜明珠仔细往里面看了看,一脸失望的说:“里面没人。”
于梁登陡然变色道:“难道他就在我们当中?”
菱纱第一个反应就望向船尾那黑袍人,白栖风沉声道:“船尾风大,这位兄台不如过来与大家坐在一起。”
那黑袍人看了看这边,摇了摇头,并不作声。
白栖风又上前两步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黑袍人干脆就将脸转了过去。
赤拳门那老头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