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在树下,使人不忍踩上一脚。
“我看咱们还是到树荫凉下的草地上去还算舒服些。”身体偏胖面庞白皙的那个人说。无论是谁提出这样的主意在他们看来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这里强烈的热射对他肥胖的身体似乎有一种难以承受的伤害。每个人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另一手拎着一个大提包。说笑着,几个家伙来到一棵棕榈树下的草坪。
身体偏胖的家伙脱掉了红格上衣平铺在草坪上,脱掉了鞋子,靠近了鼻子闻闻了,一副像闻到腐烂尸体一样的表情,把鞋子远远放在炙热的阳光下面,打算让高温的阳光和释放出来的紫外线消杀里面的细菌和臭味,接着裸露着白白的肚皮躺在铺好的衬衣上面。好舒服,像羊毛褥子。
到了这里他们才知道,带来最薄的衣服只能用来抗拒寒气来袭,根本起不到阻挡热射蒸烤的作用。
眼前见到的正是傅铭宇要接的四个人,确切的说他们的身份都是农民,不过对这个称呼讨厌不亚于把他们说成是最低贱的人,心里总有一种负罪感,原因自不必说。年龄最大的跟最小的也不过差三四岁。无论是在农村种地,还是城里打工都是人生最好的年龄,也是国家最需要的人。除了有些桀骜不驯的个性,手脚勤快没有任何毛病。
“穿好衣服,起来坐着,多好的草坪连个脚印都没留下,咱们坐在上面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躺在上面,让人看着多么不雅。”几个人里年龄最长,梳着稍长的分头,算是懂些事理的人看了看胖子有点不满地说。
“怕啥,又没有人认识咱们。再说我只是光着膀子,看看,肚皮都是汗,热的没办法。”胖子的意识终究没有忘掉自己种地的身份,把这里看作田间地头,热了坐在树下乘乘凉,又不带走一片绿叶,还有啥说道不成。
“哥,把烟给我一支,我的烟在行李箱最底下拿起来不方便,差不多一天没抽烟了,憋得实在受不了了。”说话的是紧挨着躺在草坪上露着白肚皮的家伙,一个个子最矮也是四个人里岁数最小的一个。天生长得够黑的,属狗,小时候人们都叫他黑狗子,大了,听出是骂人的话,谁再拿那个称呼跟他玩笑,呲牙咧嘴真要咬上人一口似的。说话声音就像不小心咬了舌头,听起来很不舒服。他刚刚把行李箱放在了路肩下面,看到阳光直接晒到上面,又把箱子拎到棕榈树的树荫下。既然大哥说了,也就不好意思跟着躺下,在旁边坐了下来。
“真舒服。”不知道黑小子说是在草坪上坐着舒服,还是吸烟舒服。
“给我一支。”另一个头发白过一多半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像能做他们的叔叔,其实他的形象就像魔术师拿来骗人的扮相,实际比抽烟的黑小子大不到两岁,比那个他们管叫大哥的还小一岁。他的烟就在上衣口袋里,为了出门装体面花了比平时多两倍的价钱买了一盒好烟,上飞机前在海连湾机场外面一人分了一支,再也舍不得拿出来,尽管他的行李箱里装了小半面袋子从集市上买来的旱烟烟丝,是他准备半年的口粮,如果这个时候就拿出来卷起旱烟,即使别人不说其他的三个人也会笑话他的。反正他大哥是一个大方的人,抽的烟又是平时那种廉价的,不会计较的。
“你往那边去一点,让个地方我也躺躺。别人都把箱子放在了外面(所谓的外面,是指没有树荫的地方),就你把箱子拿了过来,难道里面有什么怕晒的?”
“对面不是有很宽敞的地方吗?非要到这里来挤。”
“你也不是没看到,现在可不是正午,那边的树荫明显的小,天又这么热,你怎么不到那边去呢?”
黑小子觉得自己理亏,没再说什么,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少白头挨着他们躺了下来。
“大哥,你怎么不抽,是没有烟了吗?给,我这里还有几支。”那个躺着的胖子看到那两个都在跟他要烟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