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告别吧!但愿你早些死去,少受些活罪!”
两人碰过饮尽后,大黑傻子喝道:“上路!”细菌们纷纷站起,收拾行囊武器,往外走去。这时长胜却喝道:“等等!”大家都停住步,望着他。
长胜又喝了一声:“把饭钱掏下再走!”
老罗连忙说:“我是要掏的,我是要掏的。”他见大黑傻子对长胜十分敬重,便对长胜换了一副面孔。
大黑傻子也说道:“我也是要掏的,咱俩的我付。”
付过账后,大家一齐往外走,只听长胜又喝道:“再等等!”大家又一齐望着长胜。
长胜从怀中掏出葫芦,将桌子上酒壶里剩余的黄酒倒进了自己的酒瓶,他对大黑傻子说:“无论如何,酒是不能浪费的。”大黑傻子叹口气,再次下令道:“出发!”长胜站立起来,两条精钢链子勒得他一阵剧痛,新创旧伤又都流出了血。身旁的老汉闭上了眼睛,圆圆又流下了眼泪。长胜笑道:“不要紧,你相信不,我这是长个子。”
事实上也是这样。长胜饱餐一顿后,他的骨节又在咔吧咔吧地拔节,肌肉又在往壮里长,精钢链子勒得越来越紧。要是在以前,这是多好的事呀,照这个势头,不久就可以长到单核将军——游击将军的身高。这也起码圆了长胜人生的一半梦——做官要做执金吾,那怕是没有正式任命的,没有军衔的,民间草野的,只有自己认同的执金吾!
但在现在,一个被刺穿了琵琶骨和大筋的废人,即便长成了单核将军那样,又有什么用呢?只能徒添伤心而已。
站在酒馆门口,前面是三条路。大黑傻子对长胜说:“右边的路通向胃,中间的通向胰腺,左边的通向胆囊。按大帅吩咐,这些地方你都要转到的!”
长胜转身再看了看大树十字坡,这里其实是个好地方,古滕缠树,古树茂盛,大树上雀巢安稳,鸟儿啁啾。四面山冈溪流,土地肥沃。而大树十字坡的居民们,现都站在树下,目送着他。这里的居民一共有六位,老汉和圆圆,年青英俊的铁匠,铁匠的弟弟兼助手——一个虎头虎脑的半大小子,还有开杂货铺子的老账房,和他的老婆子。长胜向他们挥挥手,挥得链子叮当作响,再见了,大树十字坡!
他们走上右边的小道。越往里走,一股酸味越来越浓,幽门螺杆菌们越来越欢喜。他们越走越快,不再要歇气,也不再要打尖。长胜被精钢链子拴着,走不快,这些螺杆菌们就十二个人一组,替换着抬着长胜往前小跑。最后他们终于到达了阔大幽深的胃脏,来到了一个大湖跟前。
细菌们再也等不及了,他们扔下长胜,扑腾扑腾地全都跳进湖中,他们大口喝水,大喊大叫,快活极了。
长胜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酸味,酸得他的鼻子都发痛,他连忙退后几步。
大黑傻子也后退了几步,对长胜说:“这就是胃酸湖。也叫盐酸海,因为它是流动的,它要往肠道里流呀。”
长胜说:“知道!”他在军校里什么没学过,还用他一个细菌来教!
大黑傻子看了看长胜,接着说:“你也知道,这是死亡之海呀,人掉下去,连骨头都捞不上来!只有这帮玩意儿,才喜欢这这地方!”他手指着海中的幽门螺杆菌,他们正打水仗,喷水柱,扎猛子,玩得不亦乐乎。
大黑傻子喝了好几声,螺杆菌们才恋恋不舍地爬上岸,酸气扑鼻地排列站队。
大黑傻子对长胜说:“大帅下令要叫你在盐酸里浴三次,碱水里浴三次,血水里浴三次,再将你凌迟处死。现在就让你下酸海!”然后他放低声音对长胜说:“我会让你尽早死的,少受些活罪,你放心。”他又大声下令道:“开始!”
细菌们拿出一条较粗的精钢链子,栓在长胜身上的两条细链子上,然后他们一起将长胜架起,老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