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灵教一千教众,俱都隐隐鼓噪,觉得萧银龙过於狂傲。
只有教主皇甫英兄妹,以及二人的义父郑再兴,看得清楚,互相点头示意。
皇甫英陡的站了起来,双手高举,朗声对教众说:“研招论艺,仍武林常事,尔等只许
静观,不得喧哗!”
他双手放下之後,又面容一肃,对孟广宜说:“孟坛主!不要坏了本教的清誉,贻笑方
家!”
皇甫英这话的意思,乃是因为孟广宜身为天灵教的坛主,不应该粗鲁无状,但当著宇内
武林,又不便叱喝,所以拿话点醒他。
不料孟广宜会错了意思,以为教主要他奋力而为,不要放过了萧银龙,因此,胆气顿壮,
骄态横生,立即回答说:“卑职晓得!”
语出,人也一顿桩式,挫掌招展‘阴差阳错’双腕一正一反,迳向银龙扑去!
孟广宜掌上功夫虽未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之境,但在天灵教一众坛主之中,也算得上
是顶尖人物,这一怒出手,招式已用上八成修为,自然非比等闲。
萧银龙渊停岳峙,依然神色自若,面含微笑。
这时孟广宜的招式既出,眼看就要拍实。
银光微动,衣袂不震,纹风不惊,但听银龙轻松的说:“这是第一招!”
一踩星幻紫宫步,他的人已如一缕轻烟,早已到了孟广宜的身後。
孟广宜一招推出,眼看接实,不料眼前人影一闪,敌踪顿失,又听银龙在自己身後发话,
这一惊焉同小可。
一声暴喝,疾演怪蟒翻身,同时双掌旋腕变势,“雷电交加”第二招随著推出,变招之
快,实属罕见。
“这是第二招!”
萧银龙依然故我,脚下斗转星栘,快逾惊鸿,妙到毫末。
孟广宜两击不中,怒火更炽,一张黑脸膛,像煞一块猪肝,紫中透青,狰狞恐怖,咬牙
切齿,狠声大喝:“姓萧的!你太狂了!”
喉中咯咯有声,跺脚并掌,认定萧银龙立身之处,一低头,连人带掌,一招“猛虎出
柙”,拍、推、按、削,只撞过来。
这种拚命打法,已不成章法。
萧银龙一见,不由剑眉一皱,心说:我若出掌硬接,怕不将你天灵盖震个粉碎。
心念间,抖臂运力,功贯右掌。
蓦然……
他想!还有第三招未让。
百忙中抽招卸力,不由失声而笑。
强敌当前,他这种谈笑自若,如同儿戏的神色,彩棚上各路英豪,全已看个清楚,大厅
上的天灵教高手,也瞧了个仔细。
只有孟广宜,怒火攻心,那顾死活,他只见到萧银龙略为一楞,已动的手臂忽撤,更加
不放过千载一时之机,猛撞过去,如同千军万马,席地卷来。
真所谓:说时迟,那时快。
孟广宜的掌风已吹动了银龙的衣角,两友蒲扇大的手掌,相距不到三寸,眼看就要拍上
“藏血”穴。
土老儿王义忠虽是一个隐名的大行家,也不由从座位上倏然站起来。
皇甫燕的粉面变色,手心渗出冷汗。
彩棚中所有高手,不由失声惊呼,声如雷鸣!
然而,裘若兰深知龙哥哥的步法身手,仍含笑坐在一旁,神情悠闲。
就在此时,但听孟广宜肩头一耸,沉声大喝:“孟某得罪了!”
几乎是同时,又听萧银龙徐徐的说:“不妨事!这是第三招!”
人影乍合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