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薛芳意一步的距离时,他停下了脚步,看着丝毫未露任何胆怯之色的薛芳意笑了。
“你真的很不错,好到我都有点想要将你收入府中的想法了。”
他的眼神变得清明,举止也不再似刚刚那般轻浮不羁。
“秦廷不能出事,特别是现在这个时期,我身边重用的人不能有任何罪责在身。
你和我的敌人都是同一人,和我联手才有机会更快地达到你要的目的。”
薛芳意眼神落在了桌上的酒壶上,冷冷地回道:
“我的敌人不止那一人,被我送进牢里的那个人也是。
想要他脱罪的唯一办法就是我承认自己污蔑了他,用我换他出狱。
二皇子说是要联手,难道第一步就是要我牺牲换你的心腹吗?”
“我不知道你俩之间有什么私人仇怨,等到将来我得到我要的位置,尘埃落定后,我会把秦廷交回你手里处置,如何?
你出自平王府,父皇到时一定会给平王父子面子不会重责于你,三弟和我也都会为你求情。”
听到这话,薛芳意嗤笑出声。
“我一个小小的庶女,二皇子未免把我的位置抬得太高了一点。
我不敢也不愿参与到高位者的争斗之中,来这里是为了节奏平王府的两个人。
我想二皇子是不会拿平王府的人来无端为难的吧。”
薛靖康直接被气笑了,他虽然并没期望能用两个下人逼薛芳意就范,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被一个女子用身份压他。
不过平王府的确有这个实力,至少暂时是,等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削了薛御谦的权,还有他那个嚣张的叔父。
“我只是怕二小姐不愿赴约,才不得不借他们一用,自然是不会为难他们。”
他拍了拍手,隐在幕帘之后的侍从便转身将隔壁关押的春烟和桃木带了过来。
薛芳意看两人并未有任何损伤才放下心来,回身向薛靖康行礼拜别。
但对方并未立刻让她起身,而是走到她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话。
说完看着薛芳意发白的脸色才心满意足的让身边的人送他们离开酒楼。
回府的马车上春烟一直不住地为自己给主子添麻烦而道歉,薛芳意却没有理会,只呆愣着沉默了一路。
几人见状,以为是她心中有气,也都收声不敢再打扰。
这一晚薛芳意将所有人都遣退出了房间严禁打扰,独留自己一人在房中。
等到了子时的敲锣声落下,她终于等到了敲窗声。
薛御谦来了。
薛芳意皱眉看着对方一身风仆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你是从哪里赶回来,平王府和皇室的大婚联姻在即,皇帝应是不会遣你外出才是,连父亲都被召了回来。”
薛御谦用手轻拍自己的衣袍,掸去身上的尘土后才坐下。
“梁平那边出了些事,我不得不亲自去一趟,私矿之事可能背后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牵扯到宫中。
此事先放一放,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设计陷害秦廷,不惜拿自己的声誉冒险!你应该知道他背后之人是谁。”
薛芳意轻哼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背后之人今日便耐不住性子,找上了我,让我替秦廷翻案。”
“你不该在这时候对秦廷动手,为了一个负了你的男人闹出这么大的事,太胡闹了。”
当日宴会薛御谦因为收到梁平传来的急报,顾不得和她辞别,就立即动身离府。
关于宴会后面发生的事传到他的耳朵里,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想到她为了报复一个负心的人失去理智,不惜和二皇子敌对,他就莫名一肚子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