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转过头,手扶着座位的靠背,趴在那里看着前方。那个男人正端着新的咖啡和蛋糕,一步一步踩着光辉走向她。他在冲着她笑,她却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疼得像是要脱眶了。
如果林寒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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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和蛋糕都被解决以后,温暖起身拿起了风衣和行李。走至柜台的时候,老板正在低头整理柜台。温暖拉着拉杆箱,行至柜台微微一顿,她的目光落在了柜台上,两秒。
木制的柜台上,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上面摆着一叠整齐的名片。面包店的门头图片印刷得很是温馨,左侧的方正标宋写着面包店的名字。而柜台后的老板,三十上下的年纪,穿一件兔灰色的衬衫,袖口微微挽在手腕上两三寸的地方,正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谢谢。”温暖停顿在柜台处,轻快地吐出这句话。店主微微抬起脸,冲她扬了扬嘴角。
温暖走出了面包店,拉着拉杆箱沿着石板路往前走,预备打车去火车站买票。可路才走了一半,温暖忽然调转了个头。她健步如飞,望着不远处青年旅社的牌子大步过去,她的裙子飞扬起来,拉杆箱的车轱辘在石板路上发出一串高低错落的声响。
她跟自己说,天色已晚,所以明早再走。
第二天是大晴天,青南古镇周南街外也是人来人往。温暖傻了一样地站在川流不息的景点外,目光不错地看着面包店,面包店的店门开开合合,一个又一个客人人从里面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可她却觉得就这么远远地站在这里,她的心里就会很安心。面包店门的开合之间,站在柜台前忙碌的面包店老板,他的身影也是若隐若现。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
温暖知道自己是来看他的,温暖觉得可真是奇怪,哪怕就是这么远远看着,哪怕看到的也只是这样一个模糊的身影,她就觉得心底里像是有一条温温热热的泉水在流动。四周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她定海神针一样地偷偷看着他。
她其实早就已经定好了今早的票,手里也拉着拉杆箱。她其实应该走的。可是她没忍住。她快步走了一段路,把手里的拉杆箱往前一送,寄存在景点外的收纳站,一转身,她又去了那家面包店。
她进门点东西,像最平常的客户。东西吃完了,喝完了,她就从手提包里拿出纸笔,坐在那里画设计稿,一画就是一整天。
一天是这样,两天是这样。
面包店里的女工作人员,有一次就跟老板说:“那个女人每天都来,是不是看上老板你了?”
老板不说话,只是偶尔抬头看着她的背影。
第七天的时候,温暖手里的那张设计稿已经有了雏形。当她画完最后一笔,她嘘出一口长气,靠在椅子上,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下午两点钟。她再转了转头,环顾四周,发现那位女工作人员或许是轮休不在店里。因为还不是店里最热闹的时候,所以此时恰好只有她和那位面包店的老板。她盯着老板看了几秒钟,转头又扫视了一下眼前的这张设计稿。
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像蚂蚁一样叫着,似乎是在告诉她——再也没有理由停留了。温暖于是把稿件收一收,径直走向大门。可她却在走过柜台的时候,脚步一顿,倒退着走了几步停在了店主的正前方。她看着店主,突然鬼使神差地把周南街的两张景点门票从包里拿出来,鼓起勇气敲了敲桌面,并在店主真正抬起头的时候,将票迅速放在柜台上。
温暖故意语气轻佻,实则心里怂得不行,“你。”她葱白的指尖点在票上,“能陪我去古街么?”
这种约。炮式样的诡异轻佻,让温暖几乎咬掉自己的舌头。于是她说完后,立刻想反悔,可她慢了一拍,男人在她的眼皮底下,拿走了一张景点门票,他摇了摇票,点头说了一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