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梅兰服侍杨飞喝完药汤,又帮他在全身敷好金创药,杨飞闷了一天,怎么也睡不着,便央梅兰陪他到楼下客栈大堂小坐。
这小城颇是繁华,虽是夜晚,外面依旧灯火通明,远处汾河之上不时传来丝竹之声,不问便知那是何等所在。
客栈大堂之中尚有不少人,二人临窗而坐,刚好遥望外面美丽夜景,杨飞边喝茶边想以前在振威镖局的时候哪会想到有这般光景,心中不禁得意之极。
梅兰瞧着他一声不吭,却又面带微笑,不时又用色迷迷的眼神瞧瞧自己,傻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觉嗔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杨飞脱口而出道:“我在想怎么把你卖到软香居去?”见梅兰玉容立时变色,心知这个玩笑开得太过,连忙赔笑道:“开玩笑呢,小兰兰现在对我这么好,别人拿座金山来向我买,我也不卖。”心想你现在算我老婆,要真的把你卖去软香居,岂非自己给自己绿帽戴。
梅兰面色稍和,玉手忍不住伸到桌下在他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道:“你再胡说八道,我便一剑杀了你。”
她正拧在杨飞痛处,杨飞忍受不住,毫无格调的宛若杀猪般惨叫一声,当真又大又响,数里可闻。
客栈大堂内之人皆齐齐瞧着他,杨飞略显尴尬的连连赔礼道:“我们夫妻二人开开玩笑,大家莫要见怪。”
众人脸现恍然之色,心中皆想原来又是个惧内之人,不过倒挺羡慕这小子娶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而且小两口还这么恩爱。
梅兰窘得俏脸通红,轻声道:“都怪你。”想起这尚是杨飞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是他妻子,芳心不觉满是甜蜜之意。
杨飞哭丧着脸道:“你拧在我伤口之上,我哪忍得住。”偷眼瞧着梅兰殊无责怪之意,心道好险,万一她旧态复荫,自己当真是冤枉之极,当下下定决心以后嘴巴少说为妙,免得惹祸上身。
梅兰闻言满脸关切之色道:“我一时太用力了,你别在意,呆会回房我帮你瞧瞧。”
杨飞见她神色,绝非作假,正想问她紫气秘笈所在,客栈门口传来颇为粗鲁之声:“小二,拿上好的酒菜来,他奶奶的,军爷我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继续赶路。”
杨飞所坐之处离门口颇远,远远望去,只见两名官兵喘着气冲了进来,在离他不远的桌旁坐下,店小二忙不迭点头哈腰道:“军爷要住店还是打尖?”
那两名官兵瞧衣着一名是个总旗,另一个是小旗(明朝兵制自京师到郡县,在要害之地,如属一郡设所,连郡者设卫,五千六百人为卫,一千二百人为千户所,一百零二人为百户所,辖二总旗,十小旗,官制核五千人为指挥,一千人为千户,一百人为百户,五十人为总旗,十人为小旗。),官虽不大,到了地方上却嚣张得很,一路传递公文常常不去驿所,反来滋扰民居,这两个家伙便属这么一伙,还好寻常百姓见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民不与官斗,总是忍气吞声,就此了事。
那总旗白眼一翻,喝道:“你这贱种没听军爷我说要赶路么。”
店小二心中虽早已将他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仍连连赔笑道:“军爷教训得是,小的一时没听清楚,小的这就去备酒菜来。”
杨飞见这家伙哪象官兵,倒比强盗更横几分,忍不住皱眉对梅兰轻声道:“小兰,这小官怎么这副模样,幸好我去年怕死没去当兵,要不可惨了。”
梅兰见他竟然承认自己怕死,低声轻笑道:“胆小鬼,小心给他们听见了,拉你去送死。”
没想那总旗嗓门大,耳朵更尖,二人悄声细语都听得见,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碗筷飞落在地,朝杨飞大声吼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说军爷的不是?”他到底到不是顺见耳,只听到二人似说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