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再度品了品杯中茶,確定是那種熟悉的味道沒錯,沉默一會兒,將茶杯又擱放到了桌上。
宇文銘只以為一切不動聲色,然沒瞧見,一旁的君王,眸中卻愈加寒涼起來。
宇文泓看得很清楚,她在看他,雖然眼神有點奇怪,但就這麼當著自己的面,悄悄的去看別的男人,這是什麼意思?看不上自己這個皇帝,卻對老五動心了麼?
這個女人……
他冷漠放下了手中茶盞,心裡不痛快,連她特意準備的百合金菊露都沒了味道。
喝過茶,宇文銘又稟報了一些事,語聲卻比之前快了許多,宇文泓面色如常的聽他說完,淡聲道:&ldo;有你安排,朕甚放心,只有一點,目前京西南路災情尚未解除,死去的災民屍骨未寒,因此所有宴享儀式切忌鋪張浪費。&rdo;
宇文銘肅斂道,&ldo;臣謹遵陛下旨意。七弟趕赴遠方安撫災民,為朝廷盡力,臣身為兄長卻優居京城,不能為陛下分憂,心中甚是慚愧。&rdo;
宇文泓道:&ldo;你們各自為國效力,只是職責不同,你此次將事情做好,亦是為朕分憂了。&rdo;
宇文銘垂首道是,&ldo;臣聽聞自災民暴亂以來,陛下日夜憂思,臣知陛下愛民如子,但陛下亦應保重龍體才是,還請陛下好好歇息,臣告退。&rdo;
宇文泓見他急著要離開,心中更是不悅,卻並未阻攔,只是微微頜首,由他退了出去。
常年待在皇帝身邊,福鼎對皇帝的情緒再熟悉不過,眼瞧著惠王一出去,陛下臉上登時烏雲密布起來,立刻就意識到事情不對,想了想,似乎想到了癥結所在,卻也不好明說,只好試探道:&ldo;陛下,您的茶涼了,不如叫妙淳姑娘再送一盞來?&rdo;
宇文泓不置可否,須臾,沉著臉道了一聲,&ldo;去,看看惠王去了哪兒?&rdo;
那臉沉的,仿佛頃刻就要電閃雷鳴,福鼎可不敢說什麼,趕忙道是,出門悄悄尋惠王去了。
打御書房送完茶出來,靜瑤仍舊回了茶房歇息,沒過多久,忽然有一個小太監跑過來跟她說,&ldo;姑姑,有位貴人想見您一面,現下正在交泰殿外,請您過去一趟。&rdo;
靜瑤有點意外,&ldo;貴人要見我……是哪位貴人啊?&rdo;
小太監直搖頭,不肯詳細透露,她想了想,怕是李妙淳的什麼人,也不敢耽擱,便跟春生交代了一聲,去了交泰殿。
交泰殿就在乾明宮後門外,倒沒多遠,她很快到了地方,卻一下並未見到要找自己的人,視線環顧一圈,忽然見不遠處有人走了過來,一身親王冠服,眉目如畫,赫然竟是方才見過的宇文銘。
她心一驚,不知為何宇文銘會找她,面上強裝陌生鎮定,待他來到近前,規矩行禮道:&ldo;奴婢見過惠王殿下。&rdo;
宇文銘一貫的溫文爾雅,和藹道:&ldo;姑娘免禮。&rdo;
她立起身來,垂頭道:&ldo;方才聽說有貴人要找奴婢,敢問可是殿下?&rdo;
宇文銘點頭說是,輕咳一聲,道:&ldo;本王方才喝過姑娘的茶,不瞞姑娘,心中有些訝異,有些問題,想問問姑娘。&rdo;
靜瑤一頓,喝茶?難道是她方才沏的茶有什麼不對嗎?
她不知宇文銘要問什麼,只得問道:&ldo;殿下請講。&rdo;
宇文銘點點頭,問,&ldo;請恕在下直言,姑娘方才沏的茶,叫本王不由得想到一人,姑娘與她所沏的雪芽,味道如出一轍……敢問姑娘,這種方法是有人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