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几个正拿着封条上来抢劫物资的破敌军士兵推开,喝道:“干什么,走开!谷指挥,我敬你是个勇士,敬你在战场上的勇不畏死。可是,你这么欺负人,就是不行。”
“我欺负谁来,老子欺负一个懦夫那是应该的。”谷烈鄙夷地看了吴宪法一眼,道:“武陀,我知道你是条汉子。这个胜捷军的指挥本应该是你的,现在却被这卑鄙小子偷了去,老子是在替你做主,你别不知道好歹。”
“谷烈,你骂我可以,打俺也成。可欺负我吴大哥,说他是懦夫我却不依。马家渡一战是我们第一次上战场,心中害怕是个人都免不了,你谷指挥就敢说刚参军和人厮杀的时候就不怂?这打仗的事情,得打上几场才能看出一个人是好汉还是软蛋,吴大哥是个好汉。”武陀说着话,突然伸出手,唰一声扯开吴宪法身上那件单衫。
只见,吴宪法浑身上下都裹着纱布,有红色血迹不住沁出来。
武陀指着对谷烈道:“谷将军,这些伤都是吴大哥刚才在战场上留下的。自我军发起总攻,吴指挥就一直冲在最前头,身被数十创,尤自杀个不停。你说,他是懦夫吗,他若是懦夫,我们又是什么?”
一直以来,马家渡血战自己畏敌不前,在修罗场上尿裤子都是戳在吴宪法心中的一根刺。平日里,他总觉得士卒看自己的目光中总带着不屑。一到夜里,每每念及于此,就痛苦得难以入眠,只恨不得立即上战场,用血来洗刷自己身上的屈辱。
今天总算等到这个机会,吴宪法将生死置之度外,从头到尾都立在队伍的最前头,为胜捷军表率。
现在终于可以在大家面前证明自己,把身上的伤痕亮个所有人看。
只有鲜血才能洗刷自己心头的屈辱,只有伤疤才是一个男子汉最值得荣耀的勋章。
这几个月来积压到他心头的委屈此刻终于爆发出来,以往那个浪荡泼皮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吴兄弟,你别说了,别说了,俺是懦夫还是勇士不需要同别人说,我自己心里清楚就是了。”
“吴指挥是条好汉,俺心服。”
“对,有这样的长官,是我等的运气!”
“破敌军的混帐,欺上门来,找打!”
一时间,胜捷军人人激奋,同时挽起了袖子。
谷烈大怒:“怎么,想动手吗,谁怕谁?”
武陀连连摆手道:“大家别乱来,别乱来!”
正在这个时候,有声音响起:“干什么,要造反吗?”
就看到泗州军副军使,选锋军指挥陆灿背着手,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陆灿在军中颇有威信,看到他,刚才还群情激奋的众人同时安静下来。
谷烈赔笑拱手:“陆副军使。”
陆灿:“谷将军,军务如此繁忙,你不在你破敌军,跑这里来做什么,要欺负人,又忘记了王军使的军规了?”
谷烈:“哪里敢,就过来看看,大家闹着玩。”
“还不走?”
“是是是,马上就走,马上就走。”他朝卫兵一挥手,然后冷笑着看着武陀:“武娘子,你是傻啊还是傻啊?吴宪法将军,咱们以后可得多亲近亲近啊!”
一场争执很快消泯。
从头到尾巴,坐在远处的王慎都没有动一下,依旧在悠悠地饮着盏中热茶。
孔贤忍不住问:“王将军,你手下的将士都闹成那样了,怎么不管?”
“他们要闹自己闹去,折腾得累了就消停了。追杀溃军一夜,各部建制都乱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缴获究竟是谁的,大家也都说不清楚。”
“这……”孔贤一阵无语。
看到他的表情,王慎笑而不语,暗道:“部队各军将领相互竞争,彼此看不顺眼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