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孔彦舟的主力已经被彻底击溃,逃回蕲春的也不过两三千人马,且军心沮丧,毫无斗志,这个孔贤拿来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换成别人是他王慎,早就一刀砍下去。但是,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占了他那么多口头便宜,也不好意思翻这个脸啊!
远出传来谷烈的吼声:“你是不是弓手,回话?”
定睛看去,却见谷烈一脸狰狞地将一个身材高大的俘虏地地上拖起来。
那俘虏吓得浑身乱颤:“回回回……回老爷的话,我不不不……”
“张开手掌!”啪一记耳光抽过去,谷烈的骂声更响:“还敢骗爷爷,看看你这拇指,直娘贼全是茧子,自然是拉弦的时候磨出来的。还有你这左臂,粗成这鸟样。你这肩一高一低,脊椎都是弯的,肯定是弓手,须瞒不过。出来,站好!”
那俘虏已经被谷烈吓得软了,哭喊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的开弓放箭也是听命行事,再也不敢了!”
原来,先前大战,泗州军伤亡的将士中大多是被孔彦舟弓手的手笔,这也是孔家军唯一的反击手段。
“果然是你,谁他娘要杀你。你给老子站直了,以后你就是我破敌军的弓手了,老实点!”谷烈看到这个牛高马大的弓手,乐得咧开了嘴。弓箭手训练不易,孔家军的弓手可都是宝贝,自然要尽量往自己怀里薅,若是迟上一步,还不得被其他人抢了去。
“直娘贼,谷烈,这群俘虏可是老子俘虏的,你的手也长了些,都伸到我这里来了?”几个人跑过来,为首的正是胜捷军的指挥使吴宪法和副指挥使武陀。
见谷烈来自己这里挑选俘虏,吴宪法就急了眼。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争抢
做为新晋的指挥使,又掌管着一军,吴宪法可谓是擢拔了。其实大家都明白他之所以被王慎委以重任,乃是树的一根标杆,用来告诉军中所有将士。只要你奋勇杀敌,立下功勋,无论你以前是什么出身,都能得到重用,所谓惟才是用。
可是,不管怎么说,吴宪法和武陀毕竟是后来才加入泗州军的,不管是资历、品级、功劳还是在王军使那里的情分,比起其他指挥使都差得多。
平日里,吴、武二人在军中前辈们的面前态度都摆得端正,为人也谦恭。可是,今天这事涉及到破敌军切身利益,若是不争,军中将士又该怎么看他们?
吴宪法乃是泼皮出身,心中一急也管不了那么多,立即破口骂起娘来。
“什么你俘虏的,现在他落到我手里就是俺的了。你又在谁面前充老子?”谷烈是王慎当初在平原镇血战时的老班底,一向不将吴宪法这个新人放在眼里,不屑地冷哼一声:“姓吴的你听着,今天这个弓手俺还真要了。还有,这些这些这些……”
他用手指着堆在一边的的缴获的军用物质:“我破敌军都要了,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怎么地了?”
如此横行霸道,让吴宪法面上青气一闪,忍住气:“谷将军,这军中可是将规矩的地方,凡事都脱不过一个理字。你争抢缴获,某等下须在军使面前据实禀告。”
“军使,咯咯,你少拿军使出来吓人,真当你是吴某人是什么角色?”谷烈冷笑:“当我不知道,马家渡之战的时候,你这鸟人畏战不前,差点被陈达用军法砍了。也是你的运气,阴差阳错用飞石打中耶律马五,这才得了贪天之功。嘿嘿,别当老子不知道,跟你这个懦夫在一起,呸,老子都觉得可耻。”
说罢,就吐了一口唾沫,对手下侍卫下令:“用封条把这些物资都给我号了。”
听到这诛心之言,吴宪法身体一晃,面容发白,只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隙好钻进去。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武陀大吼一声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