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随时来这栋楼,并且做这种事情。”他说。提姆斯告诉我,桑尼(Sonny),就是杰瑞警官刚才痛揍的那个人,以偷车为生,但是显然忽略了向杰瑞警官支付定期保护费。“我们都开玩笑说,只要杰瑞警官钱不够用了,他就会到这里来,痛揍某个黑鬼,”提姆斯说,“他去年有次找上了我。抢走了我两百块钱,然后我女朋友还得给他*。混蛋。”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我得知杰瑞警官在楼里的名声很差。从租户们那里,我听到了几十个故事,都是关于杰瑞警官如何折磨、虐待,还有敲诈他们的。这些故事很难证实,但是根据我的亲眼所见,它们也不难相信。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所有关于他的暴行的报告是否真实也并不重要。在这个计划区,“坏警察”的故事是居民们随意传播的一种神话,由此产生的一种挫折感,他们住在一个高犯罪率的地区,其中警察糟糕透顶,毫无监督。
现在跟他在休息室里隔桌对坐,我开始感到极度紧张。如果他知道我在笔记中记录了这一事件怎么办?
他坐在那里满腔怒火,语无伦次地说着,唾沫四溅,摇晃着桌子。我向雷吉看过去,请求帮助。
“杰瑞,别管他了,”雷吉安静地说,摆弄着他的啤酒瓶,“他没事的。”
“没事?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相信那个狗娘养的安—拉伯人?!”杰瑞扔下他的小酒杯,抓起了啤酒瓶。我以为他要把瓶子砸向我,他却只是穷凶极恶地笑了笑。“只管告诉他,别再烦我。”
“听着,我只是想要更好地了解一下你所做的事情,”我说,“或许我可以跟你说一下我的研究。”
“干你,”杰瑞说,直盯着我,“你要是写下任何这些屁事,我就会干你。你明白了?我不想跟你说话,我不想你跟任何其他人说话,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出现在这些该死的计划区里。我知道你是谁,狗娘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雷吉抓住我的胳膊,把二十块钱扔到桌上。“我们走吧。”他说。
我们上车之后,雷吉发动了引擎,却没有驶开。
他开始温和但是坚定地说话,他的声调几乎像是父母。“素德,今天我带你来,是因为这些家伙们想知道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我之前不想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会紧张。他们知道你在观察,他们知道你在楼里见过他们,他们知道你要写东西,我告诉他们你是个好人。杰瑞喝得太多了——我为此感到抱歉。”
雷吉沉默了一会儿,向外看着忙碌的街道。
“我想你必须要做一个决定,素德,”他说,“我不能替你做。我从来没有真正问过你要写什么。我以为你只是在帮助俱乐部,但是上周奥特里告诉我你在写作计划区里的生活。你和我曾经谈论过许多事情,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谈论过你是否会写下我说的话,我希望不要。我是说,如果你要写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这就告诉我。但那不是真正的问题,因为我并不担心自己做的事情,也不担心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时,雷吉已经知道了我在为我博士研究访谈许多家庭和其他人。几个月之后,我们不再继续谈论我的毕业论文。他说我可以写下他告诉我的任何事情,但是我们同意更改他的名字,以免他被认出。 。。
第七章 黑与蓝(10)
不过在这个时候,我真正关注的却是他同事们的反应。“雷吉,你是在告诉我,如果我写警察的话,就要当心吗?”
“警察不会跟你这样的人说太多的话,”他说,“比如杰瑞,他不想要人们看到他做了什么。我知道你见他做过一些蠢事,我知道你见过许多人做蠢事。但是你需要做个决定:写下他所做的事情有什么好处?要是你想要在这里工作,或许你要对这些保密。”
那天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