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或假,你不妨去殡仪馆打听一下,便全然明白。”
“那姓沈的老头子为什么要如此靠坑害?他到底安着什么心肠?”
“分明是气你阿弟不肯替死去的沈安婷梳头折梳,娶她灵牌回家。”
“我阿弟不娶鬼妻,是道理,肯帮他们两个老家伙办理领尸手续,已是天大的人情了。”
“还有更绝的哩,那姓沈的老头子,后来在女儿下葬那天,不是打了个长途电话来给你阿弟么?说什么他女儿的灵枢抬到山坟,半路上棺木给摔了下来,棺盖都飞掉了,棺木里并不见沈安婷的尸体!”
“啊,对呀!结果我阿弟听了这长途电话,愈发吓得魂飞魄散,直以为沈安婷的鬼魂摸回香港找他算帐了!”
“那姓沈的老头子实在太过分了,所以当我找上他家去和他理论时,他哼都不敢哼一声,给我骂得狗血淋头,后来还假好心地问我需不需要他们两个老家伙随我来香港一趟,给你阿弟揭露真相……”
“这两个老家伙,别让我瞧见了,不活活掐死他们,我都不甘心!”
“唉!如今真相大白又有何用?你阿弟他也听不进耳的了。”
“阿弟!阿弟!”姐姐几乎整个人扑到我身上哭泣,她身心的温暖覆在我上面像一床软柔的绒被。我悠然地出了汗,不觉的睁开了双眼,但感眼皮一阵刺痛,是有热泪。
“阿姐!”我虚弱地喊了一声。
“阿弟!”姐姐犹在哭着,唯难掩喜色,“你都听见了?”
我点点头,转过脸去,朝李佩芬道:“那洁儿的死又怎么解释了?”
李佩芬斩钉截铁地一句:“那纯粹是意外!”继道,“洁儿的死亡报告书我也查看过了,她是给自己的洁癖害死的,全然不关沈安婷的事,她是吸入太多药性过烈的除蚁粉而致命。你和她相处过,也该明白她不只是怕脏那么的简单,她爱清洁的程度,不是寻常人可以忍受的!”
至此,我终于尝到重见一道曙光的滋味。
我再问:“那佩菁你姐姐的死……”
李佩芬神情一黯,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冷静之态。但听她声音锵锵地道:“我姐姐的死,更不关沈安婷的事,是她自己福薄短寿,怨不得天、怨不得人。”
我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佩芬不答反问:“我姐姐在临死前的几天,她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忽然之间会见不到人,又曾经试过,三更半夜见到满街是人,对不对?”
我点头
“我姐姐的阳数将尽,才会产生这种现象,所谓阳气渐衰,阴气渐长,所以她就会时时看到些幻象。她和你一同出席婚宴那晚,已经是快要死之时,所以阴气至盛,全靠你领着她。拉着她的手,给她传过一点阳气,否则,只伯她早已无法再走得出酒家大门了。”说罢,李佩芬深深叹息。
我不是没疑惑地道:“但你姐姐明明说过,车祸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她眼见有位大肚婆从路旁闪出要被撞倒了,才惊慌的抢着扭转我的驾驶盘,那大肚婆,就是沈安婷的鬼魂,你姐姐临终前在我拿去给她看的沈安婷的遗照中认出来的……”
李佩芬脱口而出:“我姐姐那时候阴气全盛,一个快死的人,见到鬼魂有什么稀奇?只是让她瞧见沈安婷,纯属巧合而已!”
“是真的不关沈安婷的事?”
“当然不关!”
“那卓子雄……”
“卓子雄也活该倒霉,他的影子不慎给盖进棺木里头,我听一些老一辈的人说过,碰上这种情形,就只能归咎他运气衰,即使开了棺,把他影子给放了出来,让他影子回到他躯体去,以后活着,也和白痴无异。唉,一个人吃多少穿多少是注定的。”
“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