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入更深的山林中,带桓温大军全通过之时,慕容垂的士兵又悄悄的进入路边五十步。
老孟是一名老兵,他在大晋军中已经服役了四年,曾参与桓大司马第三次北伐燕国的战斗,那一次他死里逃生,晋军伤亡三万被歼五千逃回,他就是那五千幸运儿中的一员;数年的征战让他积累了大量的作战经验,在被提拔为队正之后,他率领的这一队五十人在收复寿春的战斗中一人未损,众人都感激他,视他为最可依赖的老大哥,所以他在队中威信极为崇高。
老孟只看了一眼前方堵塞的车马和将官们挥舞的皮鞭,他便有了办法,一声令下,他带着手下的五十名兄弟率先钻入密林中,他们挥舞着兵刃将挡道的荆棘和横生的枝丫全部砍掉,顺顺利利往前行进,大路上的士兵们不堪拥挤纷纷效仿起老孟他们来,进入林中的士兵越来越多,老孟不得不带着弟兄们往更深的林间行去。
“兄弟们,老子这办法怎样?比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蠢蛋将军们强多了吧。”老孟得意的笑道,脸上的皱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那是,大哥就是大哥,那些家伙抵个什么事?打起仗来脸都白了,这次救援寿春城大哥怕又要升官了,最少弄个陪戎校尉干干,达了别忘了弟兄们哈。”
“就是就是,大哥,不是记得有句话叫什么,狗东西,莫相忘……”
“妈的,什么叫狗东西,莫相忘,是苟富贵、莫相忘;没读过书就别学人家掉文,没得笑掉人家大牙。”
“小黑子,你他妈读过书?估计把你名字写下来,它认得你,你却不认识它吧,哈哈哈……”
众人跟着大笑起来,老孟也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之中,心情大好,跟着笑了几声正打算在说几句笑话凑趣儿,忽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全身寒毛倒竖。
那声音他太熟悉了,那是开弓射箭的声音,在战场上他不知道听过多少回,每一次听到“蹦”的一声弓弦响,他便知道,极有可能一支毒蛇般的箭支便穿透了某人的身体,将他带进阎王殿。
老孟反应迅,猛的抽出长剑,凭着本能在眼前一磕,“卡擦”一声,一只正飞向他脖子的飞羽被他磕飞,老孟疾呼道:“有埋伏,大家小心。”
话音未落,他忽然现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他所有的弟兄,每个人几乎都是一剑毙命,脖子上,胸口上,羽箭扎至没羽。
老孟骇然往官道处逃去,刚一转身就觉得后心痛了数下,他反手去挠,手掌触碰到的是密密麻麻的箭杆,老孟大叫一声,仆倒在地,带着他的校尉梦就此死去。
林间呐喊声四起,埋伏在三处的鲜卑秦兵悍然动攻击,桓温的大军便如一条粗大的蟒蛇,忽然在蛇头蛇身蛇尾三处被人同时钉上了钉子。
羽箭如雨一般浇注到桓温所在的中军,慕容垂在前军和后军两处只各自安排了一千士兵,他们的进攻只是牵制,而剩余的一万一千名士兵,全力攻击桓温所在的中军,受到攻击的晋军一时间大乱起来。
中军两万人拥挤在五六里长的狭窄道路上,林间射出的密集箭雨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浇;往往一拨箭雨过后,那一大段的路上便空出来了一截,因为数百的士兵已经被射成马蜂窝一般仆倒在路上。
“护卫大司马,护卫大司马。”桓冲大声高叫,率领亲卫营急向后方桓温的车架靠拢,大声呼喝进行反击。士兵们惊慌失措的乱走乱跑,数百人被挤入路左宽阔的牛屯河中;桓冲喝令中军几名将军率部下入林反击,几名将军大声应诺,在挥剑斩杀数十名胡乱奔逃士卒之后,终于将形势稳定了下来,组织起士兵突入林中进行反击。
桓温在慕容垂突击起之时便第一时间跳下车座,亲卫竖起大盾将他挡在盾后,桓温惊惶四顾,只听‘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