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PS:紧赶慢赶,还是没写完……
枪影纷繁。霍零最终以一磅礴浩然的甩尾为结,收了铁枪,抿了舌尖压下几分喘息。
在还未明亮的天色中,所视皆是一片清净素洁。六角的白花在风中飘扬,如还未被朝阳遮掩了才情的星辰,流落下的泪。
错愕抬头,霍零仰视片片纷繁的白雪,孩子气的伸出手掌。
昨夜守岁,大多人家都还在睡梦之中。也只有霍零这种以凌晨三更为准,生物钟已经固定的武者,还能醒来。多半守岁后,困倦扑倒在床沿上的民众,还沉浸在迎新的欣悦中,酣然编织着如画的梦。
呼出口气,朦胧的白雾随风舞动,破碎。
霍零紧了紧身上胡乱披着的齐及脚裸的粗布披风,将整个人塞进披风内狭小的空间,以求几分温暖。零星小雪逐渐增大,成百上千的随风呼啸。霍零伸手揉揉略红的耳垂,又呼出一口白气,向前急匆匆赶去。
风雪固执的尝试掀起那破旧粗糙的粗布披风,霍零像是凭空长了个栗色的尾巴,如在啃着冰棒的夏日里忽被恶作剧而扬起的长裙。
石板街道两旁,家家户户贴满了花哨的剪纸、窗花,油墨味十足的大红对联在风中坚守着阵地,洋洋洒洒的文字,迎受着风雪的严酷。
不大的镇城,除了几户大户人家的别院,原本都是错落不齐的农舍、小院。在这迎新年首日的佳节中,大大小小的手工剪纸工艺,别有种温馨的感怀。霍零哪比得上真正的风雪,如同一抹坚冰被化成了冰水,眼角带着柔和,快步向前赶去。
街道上并无行人,这安宁凌晨,只有霍零一人故意发出的快步踩踏声。
新年,新岁。
仰头迎着风雪,霍零青丝飞舞,脚下恳切而坚定的向着镇城的西侧走去。那,有家大户人家的别院,门口两具张牙舞爪的石狮,也被换上了迎新的新装。比起小户的温馨,这门府前华贵而飞扬的对联;通红而明亮的纸灯;素净而简洁的摆设;无一不是大气、肃穆的。
匾额上出自名门大家的“慕容宅”三字,和飘洒的白雪,成了鲜明对比。
霍零抖抖身上鹅毛般的飘雪,不经意间,使得披风张扬飞起。无奈收拢了随风舞动的麻布披风,这边缘已破烂了的披风,不情不愿的重新伏贴在霍零身上。
叩了叩门。
霍零靠在一旁躲避在风雪吹不到的瓦檐下,微微对着双手呼着温暖的白雾。揉揉被冻得红润的耳垂,霍零的脸颊上,也被染上了几分薄红。
持着灯笼的门房开了门,原本不情愿的神色,见了霍零,就随即换上了几分畏惧和恭敬。他规规矩矩的拜了个身,在前为霍零带路。对门房来说,自家主人的客人,是他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风雪渐渐柔了,就如温驯下来的野兽,如吹风吹过的梨花林,卷着漩涡,飘洒落地。在地上铺上一片雪白,安然的定了居。
瑞雪丰年。
踩踏在雪地上的软靴,发出嘎吱、嘎吱的闷声。凉意从脚心传来,有种夏日一口气饮了冰镇的酸梅般的畅意。霍零微侧着首,简单束起的青丝随雪絮起舞,却未给她带来往日一贯的麻烦感觉。她的心情,就犹如这皎洁的素白,冷却飞扬。
一种游走江湖数年,豁然安定的畅意,偷偷浸暖了心田。扬唇不自知的嫣然,霍零带着几分欣悦,化了往日冰冷的形貌,跟着门房向里走去。
门房是不可以进了主人所居的院落的,活动的范围倒是因主人家的性格而异。换了个婢女带路,霍零回首扫了眼退去的门房,点头示意婢女已经可以走了。不同门房的沉默,这身着新衫的婢女显得欢悦而多言:“霍姑娘真是美貌,和小姐各有风韵呢。”
她所说的小姐,是慕容山庄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