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尤其是波士顿派出收税的官员,去制止走私、收取关税。关税现在已成为强加在殖民地人民头上的一种赋税。
在这样的形势下,富兰克林重又担当起维护北美洲殖民地权益的职责。到这一年年底,他已经交了一大帮同道,其中有一些是国会议员。他向他们解释殖民地人民进行反抗和抵制的正当性,使他们了解殖民地人民并非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不可理喻。这些人当中有人劝他将自己的看法公之于众,不仅是为殖民地人民的缘故,也为了让在英国的朋友们心安理得。
1768年11月7日,他向斯特拉汉的《伦敦邮报》投了一篇名为《1768年以前美洲人不满的原因》的稿子,但这家报纸在发表时作了增删,见报时,文稿已面目全非。
两天后,富兰克林气愤地写信给儿子说:“他把我的文章拔去牙齿、剥掉指爪,使它既不能抓,又不能咬,只能触摸和瘪嘴慢嚼。”一直到1774年,这篇文章才在美洲全文发表。即使在全文发表的文章中,富兰克林还是主张调和,为殖民地人民的斗争作辩解。他用“无风不起浪”作为全篇的题句。他坚持了他在听证会上的立场,只是将那次已提出的论证略去不提。他写道:“在此我不是要支持美洲人的这些看法,他们被国会最近的法案所激怒,宣称他们自己有力量。然而,对此国会明智地表现出对那些业已成癖的偏见的谅解,正如废止了那可恶地不利于他们的税种一样。而由于国会的那项法案,那些偏见在美洲人中已是根深蒂固了,以至于人们认为,他们中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有错。”
他解释说,美洲人虽然愿意他们的议会就王室的正当需求拨款,却不可救药地认为他们拿出自己的钱的决定权由英国人自由掌握是非法的。唐森德条例使美洲人感到,它不仅是不经他们同意就向他们征税,而且将他们置于英国人的专横统治之下。“思及这些,美洲人相互间议论(他们的报纸满篇都是)说,这些人不满足于对我们的专卖权,现在简直要宣布他们有权向我们课税了。……而如果我们不服从他们的要求,我们的宪法和自由便将受到剥夺”。
富兰克林借殖民地人民的嘴说,“那么,是运用我们自己的力量来关照我们自己的时候了。让我们团结起来,遵守我们庄严的决议,相互约定,我们不买他们要征税的英国货,给这些新来的收税官找点小麻烦。让我们一致起来,不再使用他们那些漂亮而不中用的小玩艺儿;让我们节俭度日;让我们辛勤地为我们自己制造我们能造的产品吧。”这实际上是向英国当局提出了警告:美洲人民是不会屈服的。尽管富兰克林的文章一再地回到“美洲人是忠实于英王的”这一点上来。
富兰克林此时的地位是微妙的:一方面,他是美洲殖民地人民的半官方代理人即具有外交人员的身份,从这种身份出发,他致力于弥合英国政府和他自己人民的裂痕,认为联合有助于双方的强大;另一方面,他又是一位哲学家、思想家,因而他习惯于探索并坚持真理。他认为英、美之间应是平等的关系,即均为英王的臣民,绝不应出现一方政府高踞于另一方政府的现象,英国国会无权向殖民地征税。因此,富兰克林已逐渐放弃了内外税有别,英国国会有权征收殖民地外税的观点。后一种身份和观点只停留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没有用它来唤醒殖民地民众;而前一种姿态则表现在口头上、行动上和文章中。这样,又使得英国政府认为他亲美;美洲殖民地认为他太温和,有亲英之嫌。富兰克林却继续以弥合双方的分歧为己任。
北美殖民地的形势却是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