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是没正面冲突就垮了。
接兵就得同当地的人武干部拼酒,才能把自己看中的兵带走。这跟老规定似的。于医生不会喝,护士长只能来一点。接兵的组长说,你们得弄一个会喝的,还得是女兵。整死他个狗娘养的。
到了江西。那地方出四特酒,我一个人十八杯,(半两一杯)。县武装部长和政委被喝翻了。一个躺在桌子下头,一个被两人架着哭泣走了。晚上我的肚子疼得不行,拉血。护士长把我送到县医院,酒精过敏引起的肠粘膜剥离,差点穿孔。小命差点丢在江西老区了。从此与酒无缘。
于医生告诉我,人武部同意我们带走中央五七干校的两个女孩子当兵。但是得带一个公社干部的女孩子。公社人武部长赶来了。说:“我们公社的干部子弟就是莲最好了。莲的妈妈是妇女主任。”
我们才知道,莲在的那个生产大队,红军的时候扩红走的人最多,基本上都死在长征路了。解放后,送的兵越来越少,兵源不合格,因为近亲结婚的人很多。
我看到了莲。她是惟一推荐的女兵人选。漂亮。尖尖的下巴。眼睛大得可以看到天空的倒影。人武部长告诉我们:她姐姐是县里采茶剧团的主角,演李铁梅。
新兵来得太少。组成一个新兵班。我带她们。
莲老是跟不上趟。早操最晚一个到,总是集合完了听到她在外头喊:“报告。”
生产组劳动挑水浇地。她不会挑担子。五七干校的那两个兵行。扁担不离肩,左边桶下了水池一晃,提上来一桶。右边一晃,又是一桶。站直了身子,小碎步迈着,扎实。
莲对我说:“我从来不挑水的。我家里有三个哥哥挑水。我们公社的干部子弟都不干活的。”
五七干校来的那两个新兵就笑。
莲不高兴了:“她们笑什么?她们都是走资派的子女。我要同他们划清界线。”
我们那个时候,父亲是红军的、长征的,将军的,漫山遍野。谁都得给我好好表现。表现不好照样走人,退伍。不稀罕。碰上莲这样的高干子弟,所长都不能说什么。“天真。”所长说:“好好培养,贫下中农的后代。”
生产组在海边,风大。我们都吹得像渔民,黑得自己都讨厌自己了。莲吹不黑。小脸吹得又红又白。让人眼红。她老是对着水田照镜子:“班长,什么时候让我到镇里照张相啊。”
莲到了镇里照相馆照了一张一寸照片。很灿烂。一星期后,女兵们在照相馆的大橱窗里看到了莲的照片。放大的。足足有解放军画报那么大。莲去了小镇照相馆讨,人家说:“拿五块钱来。”我看了。对照相馆的人说:“你等着。”
我和莲到了政治处打了一张证明:XXX同志系我部野战二所内科战士。中国人民解放军XXX野战医院政治处。
我们拿回了照片。莲把照片挂在墙上。照片上了颜色了。军装涂成了鸡尿黄,脸蛋抹得红红的。嘴也是。
女兵们都笑。特别是那些大城市来的兵。莲问我:“她们为什么笑我?”我说:“你把照片收起来了。我就告诉你。”
山村美女(2)
莲把照片抱在怀里。
“她们都是从北京上海来的。好照片见得多了。笑你不是很正常吗?”
“她们没有我好看。”
我说:“那肯定的。你最好看了。”
莲戴军帽总是往后扣在后脑勺上,前面留着厚厚的刘海。两只小辫子按内务条令不过肩。我们几个老兵戴帽子就扣在头上,不留刘海。特别是我,老远看男女不分。
让司务长说起来,这个小老表妹子,漂亮得狠。
新兵班结束。莲到了内科当卫生员。她有什么事都找我。一口一个班长。
“班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