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将近十年,在有能耐为其洗清的时候,却因为莫须有的阻拦而袖手吗?这样的人,可以让天下百姓放心,可以让天子放心?连自己父亲的冤屈都可以置之脑后,那有何面目存活在这人世间?沈姑娘说的轻松,你可知在自己心里光风霁月为国为民的父亲一朝惨死还要遭受小人唾骂的惨痛?你可知幼小女子无父亲照拂,佳节佳时还要费尽心力与一干无良族人周旋的苦楚?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她越说越怒,最后终于忍不住手抵在桌子上对她吼出来。
沈瑶菀既惊又怒,一只手指着她,身子摇摇欲坠,银牙咬碎,也不过吐出一句话:“你……!”
青昭深吸一口气,将她拉至窗前,指着外面道:“你看看那些普通老百姓的幸福,一家人夜游街,不需要大把银两,不需要宝马香车,哪怕是和众人挤得出了一头汗,还是满面朴实的笑容,而那中间被护着的孩子永远是最幸福的。可是……就这么简单的幸福,我姐姐,和非白,从未享受到!”她语气哽咽,脸颊不断有泪珠滚下,倔强扭过脸,擦去泪水,继续说下去,“这些心酸,养在深闺万事不操心的沈家小姐,你可曾体会过半分?我不是向你诉苦,撕开自己的伤疤供你玩笑,施舍一点可怜,只是想让未来的一国之母好好看清这个世道,看清你需要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沈瑶菀连连后退,一把跌坐在椅子上,嘴唇止不住的颤抖:“你说谎,不是这样的!你分明是在说谎!”
青昭怒及,一个箭步冲上来,“你是何意?难道你真的看不清你是被人当枪子耍?倒是不知沈大人,或者是其他世伯究竟跟你灌什么迷魂汤,你居然相信。非白做事,向来都有分寸,如何会造成动荡?只是怕有些人,害怕真面目被揭穿,急不可耐的散布谣言,阻止非白往下做吧。”
“不可能的……我自小长在这里,对几位世伯都很熟悉,他们怎么会欺骗我?”沈瑶菀连连摇头,神色凄惶。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这全是这个苍梧公主的诡计,不要信……
青昭见她用双手堵住耳朵,仅是淡淡的笑笑,“其实你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多说无益,我来,是为了看这烟火的,沈姑娘难得出来,也不要辜负皇帝的一片心意。”
她转身下楼,毫不迟疑。那婢女看到,也不敢阻拦,急匆匆从她身侧穿过,安慰自家小姐。
青昭看着远处拥挤的人群,没来由生出几分惆怅,都耽搁这么久,非白是否还会停下步子等她?
“公主!”
突然被人拍一下肩,青昭迅速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有些疑惑,想来是谁认错了,抬步欲往前走,就被一人堵住,那人一身蓝色长袍,长身玉立,极为潇洒,只是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过灿烂,“公主,大人吩咐我带您过去。”
“流光?”青昭认出来人,也开心笑了,“你怎么会在?”
“公主过来的时候,大人就吩咐我暗中相随了,就怕有什么意外,大人等了很久,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流光走在前面,为她挤开人群,护着她往前走,直至前面的一个小亭子。
想着方才流光脸上那灿烂的过分的笑容,青昭好奇的问道:“你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啊?”
“没有,我就是想笑。”流光继续傻兮兮的笑。其实他是真的开心,当隐在暗处又一次听到青昭维护自家主子说出那么一大段话的时候,他激动的恨不得立马把阮非白拉过来,让他自己来听。不过,他都记下了,回去就一字不漏的说给他听!
青昭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不说,也不去逼问。她的注意力早就转跑了,前面的亭子里,阮非白正从容浅笑等着他。
她飞奔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喜滋滋的问道:“你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