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裡可以發生許多的事情。
三天,初雪的身體足以恢復八成,她不再感覺到任何的疼痛,如果她願意,她甚至可以在幽靜的別院小花園裡輕舞。
當然,在這三天恢復的時間裡,也不可避免的拉近了她與楚月閣主之間原本非常遙不可及的距離,雖然他們仍然只是小心翼翼的以禮相待。
初雪一直是細心的,儘管她習慣沉默,卻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即使她不問,可她的心裡卻能夠感覺得到他心裡的煩悶——這煩不是為她,卻有可能遠比她重要。
終於,她忍不住問了——因為這幾晚都與她撫琴論詩的他說要出門,而且是帶著滿臉愁緒的。
「閣主可是有心事?似乎不想出門,卻又不得不出門?」初雪的話語一直很淡,即使她在表現自己的關切。
「你可說對了,出了門,便聽不了你撫琴而歌,自然會有些不舍。」這是他的敷衍,顯然這不是他煩悶的重點所在!
「閣主可是當初雪是三歲孩童那般哄騙!撫琴而歌的事情即便今晚不能做,還有明晚,可是閣主所煩之事卻似乎迫在眉睫。」這是她的聰穎,雖然不想多事,卻不忍見他愁眉緊鎖。
「你很聰明,但是有些事你是幫不上忙的,我也無意讓你知道,今晚是繼城主大婚的好日子,我必須趕去道賀。」風雲烈的心裡甚是欣慰,自己的一番付出總算沒有白費。
「繼城主是閣主的兄弟,兄弟大婚,理應是值得高興的事才是,為何要煩悶呢?」初雪不解,便隨口接了一句。
「你先去休息,我這就準備出門了。」這些事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她知道,所以,此刻他只能用如此敷衍的方式來回應她。
「是,閣主。」初雪識禮的應答一句,目送著閣主離開。
也罷,反正初雪也無意了解更多,他貴為閣主,是當今城主的兒子,心裡所裝的事情自然不是她一介女流可以過問的。
只是,初雪生性喜歡在心裡藏事,只要是與自己稍有關聯的人,她總是忍不住放在心裡,這楚月閣主對她有情,於她有恩,她又怎能對他的愁緒毫無顧忌呢!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初雪與紫靈這丫頭算是混的很熟了,初雪臉上出現的愁緒自然也映入了紫靈的眼裡——
「姑娘,這會又是怎麼了?莫非是見閣主走了,便心緒不寧起來?」紫靈端上熱茶過來,機靈的語氣里都是關切。
「小丫頭別耍貧嘴!我只是見閣主有些反常,心裡不免多心罷了。」初雪在院子裡的圍桌旁坐下,端起熱茶,淺嘗一口,臉上的笑顏雖然展開,卻藏不住憂慮。
「姑娘不必擔心,閣主煩心的不過是城中大事,何須姑娘費神!姑娘只需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安心的伺候閣主便是。」紫靈乖巧的站在一旁,以她的理解陳述著一個事實。
「伺候閣主?怎樣才是伺候?我留在這王府之中最多也只能唱曲撫琴給閣主解悶罷了,其他,我不會做,也不想做。」初雪的心思很明確——即使她已經慢慢接受了楚月閣主對自己的心意,可她卻仍然對自己的過去耿耿於懷,在他面前,她仍然要小心翼翼。
「姑娘這話是怎麼說的?閣主尚未立正夫人,如今一顆心都在姑娘身上,姑娘自然可以去爭取這個機會!」
「閣主的正夫人?那豈是我這等身份的人可以奢求的!」初雪的臉上閃出幾絲淡定的自嘲,自從她那晚意外之後,她再也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有什么正經名分。
「姑娘你太過自謙了,紫靈雖然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好歹也算是在楚月閣呆了兩年,像姑娘這般美貌與才情兼備的女子還真是少見呢,即使是那些官家小姐、公主、郡主們又如何,她們都不及姑娘這般讓人過目難忘呢。」紫靈拿起凳子上的披風為初雪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