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心蘭便端著熱水回來了,看來這丫頭腦子裡的疑惑未去,又要添新好奇了,因為繼城主已經去到了另外一間臥房休息,卻把自己的這間留給了初雪姑娘。
「姑娘你可醒了,手還疼嗎?可有覺得那裡不舒服的?」擰乾泡過熱水的手巾,心蘭一邊為初雪擦臉,一邊關切的詢問。
初雪能做的只有搖頭作罷,微微一笑,算是她沒事的最好證明。
「沒事就好,姑娘趕快休息要緊,奴婢就在這裡守著。」心蘭只道是初雪身體疲乏難受,不想多言,所以才不開口的,也沒有多懷疑什麼,自然也不會對著主子追尋心底的困惑。
依然只能做輕微的動作,初雪點點頭,緩緩合上眼睛,即使知道無法安睡,卻也可以用這虛假的睡姿掩飾一切,那手傷之痛以及心中之煩也只能獨自忍受。
夜,陷入死寂,十指之痛還在繼續困擾著,心中的煩憂還在糾結著,可就是如此折磨,她卻詭異的睡著了,也許她真的累了,昨晚已是無眠,今日又經歷了清晨因為有喜而出現暈眩,到了晚上……
一言難盡,總之,這是漫長的一日,能夠睡去實屬不易,即使熟睡之時可能會有噩夢,也好過裝睡著時的胡思亂想。
……
寒冷的深秋,清晨,天很暗,細雨伴隨著寒風,推門而出,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刺骨的涼意。
這一晚,風冥修睡的並不好,他一直喜歡將心事壓在心底,發生了這麼多事之後,要心靜自然是不可能,早起的他看看這昏暗的天,心裡泛起一些不好的預感,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事。
站在走廊的一端,他在猶豫著,向左,是去往前廳的石徑,向右,是去往主臥房的另一條走廊,他該選擇哪一條路?
其實有時候要做出選擇並不難,因為人總會有不受自控的時候,就好像此刻的風冥修,有些沉重的步子情不自禁便朝著往右的方向走去。
渾渾噩噩的一晚之後,他並沒有忘記受了傷的她。
那扇門是開著的,心蘭丫頭正在幫初雪洗漱,風冥修倒是沒有想到昨晚虛弱無力且身帶手傷的初雪會如此早起,他的心裡莫名居然有些擔心了起來——今早,她會願意同他說話了嗎?
「奴婢給繼城主請安。」一轉身,心蘭便看到繼城主走到了門口,趕忙迎上前去問安。
「心蘭,你去準備早膳送到房裡,外面風大又有雨,她不便出門。」外面的細雨有愈加稠密的趨勢,風冥修自然不會讓初雪陪他去前廳做戲,更何況她手指帶傷,去到韓亦霜面前只會惹來疑心。
「是,繼城主,奴婢這就去。」眼看主子的裝扮也差不多了,心蘭得令退下。
初雪也站起身來,躬身行禮,卻仍是開不的口。
真是個無理大膽的女人,居然只是裝樣子的欠身行禮就行了嗎?難道說因為昨晚之事她竟然膽敢慪氣到現在,連個清晨的問安也不肯說?
「你這是在耍什麼脾氣?是不是以為自己有了身孕又受了傷,本公子就奈你不何?」風冥修走到初雪面前,抬起她未施粉黛的臉,仔細看來,那份蒼白甚至有些刺眼。
初雪搖搖頭,伸出包裹著綢布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她知道自己無法開口說話這件事是不能隱瞞的,上次遇到同樣的狀況,可是吃了許久的藥才好轉的,這一次若是如此拖著,只怕真的要成啞巴。
「你這是何意思?你是想說昨日唱曲壞了嗓子?」風冥修倒是思維敏捷,一語中的。
初雪點點頭,告知了他這一事實,她的心裡也放鬆了一些,是信,還是不信,就看他。
「荒唐,本公子可沒聽說誰唱曲會把自己唱啞的。」風冥修似乎有些不願意相信這詭異的事實,「你可別是故意裝啞來糊弄本公子的!」
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