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蘭剛準備起身取一盆熱水過來便見到繼城主已經慢慢逼近,只好停著不動,恐怕繼城主會有吩咐。
「你先下去,有事自會叫你。」風冥修倒好,給的吩咐也是讓這丫頭離開。
「是,繼城主。」心蘭得了吩咐只好聽命退下,只是心放下了,卻滿腹疑惑——初雪姑娘為何會再次昏厥?這手上如此重的傷又是如何得來的呢?
風冥修坐到了初雪身旁,注視著一動不動的她,時間悄悄流逝,卻看不到她有任何將要醒來的預兆,可他卻不想就這麼離去,只是把她的雙手拿被子掩住,只當是眼不見為淨。
眼神一瞥,看到的是枕邊的玉簫,平常的時候這個時辰好像是他獨自消遣的時刻,似乎這已經成了習慣,所以,他不自覺便拿起玉簫吹奏起來,儘管,還是那麼的生疏且彆扭。
沒有預兆,不代表初雪會一直如此昏迷下去,也許是藥力起了作用,也許如此近距離的聽到了這詭異的簫聲,總之,她的眼睛總算是睜開了。
可剛想開口說話的初雪卻感覺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和一個月前突然出現是喉疾一樣,她發現自己的嗓子干啞的厲害,完全無法出聲!
這可如何是好?她無法開口說話是否意味著會讓他有所聯想?
不會,應該不會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她來自於絕色坊!
開不了口也好,至少這被動的沉默可以遮掩她心裡所有的痛楚,無論他想問什麼,她都可以閉口不答。
又或者,她應該繼續裝昏迷,一直閉上眼睛,徹底的無視他,只是這念頭才剛剛閃過,眼皮還未來得及耷拉下來,卻迎上了他回頭的眼神,他雖然在吹奏玉簫,卻沒有忘記此時還有人人昏睡在床榻之上。
「你醒了,既然醒了為何不知會一聲?」風冥修將手中的玉簫放在枕邊,坐回原位,不自覺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感覺到的卻是一股冰涼。
而此時初雪的眼睛卻盯著距離她不足一尺的玉簫,這會兒她終於可以斷定了——這玉簫就是自己的!
「為何閉口不答?莫非是在與本公子慪氣不成?」原本還有一點擔心的風冥修很快便露出了不悅的語氣,沒人敢如此無理,這女人到底是借了誰的膽子,居然敢漠視於他?
初雪的眼神離開了枕邊的玉簫,想支撐著身體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根本無法用力,當她把雙手從被子裡拿出來時看到的一雙被纏上綢布的手,隱約的,還聞得到藥粉的味道,最重要,那劇烈的疼痛甚至讓她額頭上的細汗再次冒了出來,她根本沒有辦法支起身體坐起來!
「你想做什麼?是不知道自己的手傷有多嚴重,還是故意逞能不要命?」他大聲的斥責著她,她的痛苦,她的疼都映入了他眼中,那額頭細汗以及她緊咬雙唇便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初雪依然沒有開口說話,即使有心辯解,卻無能為力。
所以,他會認為她在做沉默的抗議,而這勢必會輕易將脾氣不好的他激怒——
不費任何力氣,也沒有顧及她的手傷,風冥修便把渾身無力的初雪從床上拉了起來,「為何不說話?願意做任何事是你承諾,既然知道自己手已經受傷就該果斷停下,為何要死撐到如此地步?這疼痛都是你自找的!不要拿出這副表情來昭示你心裡的不滿!」
這男人果真是如此冷漠無情嗎?面對虛弱的且被疼痛折磨著的她,他依然可以故我的如此吼她,他的雙手鉗住她的雙肩,手上的力度是他無法想像的大。
果真是如此,醒來只是遭遇新一輪噩夢的開始,倒不如一直睡著呢……
風冥修沒有想過這個看似嬌弱的女人居然會如此固執倔強,任憑他如何怒目而視、震怒著吼她,她都會如同聽不見那般默然視之。
「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