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潇洒自在,不介意别人的眼光看法,可他娶的不是别人是巾儿啊。我在这儿大言不惭地受着二师兄的照顾,可谁知道此时巾儿姐姐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心里不舒服,真的不舒服。何况即便如斯自由的他,不还是乖乖听家里话成亲娶妻了?这么说来他该听得进别人的劝诫才是。
“收敛啊?呵……”二师兄隐忍着一抹笑,抬起手中的筷子又夹了些菜肴入口,一边咀嚼着一边细细回想着什么。“不如说现在吧,这菜实在不合我的胃口,可我还是得吃下去,也许多吃几次就习惯了吧……”他无奈摇头笑笑,却又长叹一声。“很多事,你不懂的……”
“……一个个都说我不懂不懂,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能懂?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非要看低我啊?”心口的火气当真窜起来压也压不住,我捏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斟满了酒,拿起来正要喝却被他一手挡下。
“还说不是小孩子,看看你的伤,怎么能饮酒?”他不由分说抢过我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所有的酒壶酒杯都拢到了自己那边。
“二师兄!”我只能握紧拳头强忍不甘,却又被手上的瘀伤刺激到恍然又松了开。“……我是为巾儿姐姐觉得不甘心,她那么……那么……哎呀算了,我也不是怨你什么,毕竟这几天也是师兄你跑前跑后照顾我,非心自然受人恩惠无话可说。可你对巾儿姐姐何时殷勤过?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当日你和姐姐成亲,我是亲眼看着的!连我都晓得她那番心思,为何你总要装出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呢?还说什么菜不合胃口……二师兄,你别告诉我你这话里的意思,否则我会瞧不起你的!”说着我便拉开板凳起身要走,刚转身就被他一手拽住。
“非心……”他低声唤住我,更难得蜕去那嬉笑的面孔,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愁。“先别生师兄的气,我……我需要时间哪……别太逼我,嗯?”他静静地望着我,近似乞求般等着我的回答。
有一瞬,我几乎忘记了他是谁,忘记了方才我们为什么争吵,只因那眼神中流露出某种熟悉的光采叫我觉得惭愧,觉得自己无事生非。他没有低声下气,也不是委曲求全,而是一种因为在乎因为紧张而瞬间产生的落寞——二师兄竟然在意我的话么?可我终究是局外人啊,即便再气再急,眼前能换得他这句保证不也该庆幸了吗?心中软下来,感觉好像自己做了喧宾夺主的事,我一时又觉耿耿难安,语气便弱了些。“是你自己说要改的……你得记着,我是站在巾儿姐姐这边的……”
“嗯,我知道……那你不生气吧?”
“要气也是姐姐气你,我气什么呢?”
“呵呵……那就好。”我们彼此对望几眼,尽管只有短短几秒的时间,他和我都没再说什么,我却忽然有了种心领神会的感觉。这或许就是一家人才会有的默契吧……一家人,共患难的一家人……我暗暗将这感觉埋进心头,对着二师兄开怀一笑,忽然情不自禁地抱住他又立刻弹开。
“吔……”他好似从未料到我会出此一招,浑身不觉僵了一瞬。“你……真是的,刚才还说叫我收敛呢……”他马上回复原先的神色举止,眉心微皱之间却抬起袖子作嫌恶状掸了掸衣襟。
“你……讨厌,人家不嫌你脏就好了,你还……”恶作剧的欲望一时涌现,趁他稍不留神我便作势往掌中啐一口,然后狠狠地擦在他袍子上,脚下抹油一溜烟跑下楼去。
“丁……肖金荷!”
楼上楼下进餐的食客们都不约而同望过来,却见一个肤色异常白皙的俊朗男子秀眉紧皱,独自站在楼梯上,一双手不停地揪扯着身上的袍子。
哈哈,心情真好,真好,真好呀!怪不得有人就是爱搞恶作剧整人,大整要不得,但小整可怡情啊!
哈哈……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