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能给淋了……”
得禄忙推了爷两把,可就是推不醒,闭着眼翻来覆去就那两句,像是中邪了,得禄唬的魂儿都没了,他们定亲王府到小爷这辈儿上,可就这么一位,这要是有个闪失,把自己剥皮抽筋儿都是便宜的,哪还顾得什么天亮不天亮的,莫转头就奔娟子这屋来了。
门砸的震天响,一见时潇出来,得禄这个恨大,眼前这丫头简直就是祸害,没准生来就是为了祸害他家小爷的,爷长这么大,归了包总在一块儿都没这两天受的罪大,真要出了人命……
想到此,得禄气的眼睛都红了,抬手一指时潇道:“我家小爷对你这么好,心心念念都是为了你,你倒是安得什么心,先是给我家小爷下药,拉的没了人形,还把这么个破屋子给我家小爷住,外头下大雨,屋里下小雨,你这是生生要折磨死我家爷啊,你这个心如蛇蝎的丫头,我家小爷要是有个闪失,你禄大爷活不成,你这丫头也甭想过清净日子,咱们大家一块儿堆去见阎王,谁也跑不了。”
时潇一听话头不对,脸色也变了,忙推开他往自己屋里走,进了屋,就见叶驰直挺挺躺在炕上,裹着自己的棉被还搁哪儿哆嗦呢,一张脸通红通红的,时潇伸手过去碰了一下,忙出去喊人:“柱子,柱子,快着去寿仁堂,请张神医过来,这都烧糊涂了……”
☆、第30章
柱子趿拉着鞋就跑出去了;不大会儿功夫;张神医来了,一瞧说是虚证又着了寒凉,这才发起热来,好在底子好;吃了药发出汗来,养几日便好了。
时潇忙谢了,娟子送神医回去顺带把药抓了回来;赶着一早就去铺子里了,时潇熬了药端进来;跟得禄两个给叶驰灌了进去。
得禄一瞧爷这衣裳,打从昨儿就没换,又折腾了一宿,都皱成干菜叶子了,瞄了眼炕边儿上的时潇,虽说心里气这丫头狠心,到底是爷的心尖子,折腾的这样,还不都是为了她,若一会儿爷醒过来见衣裳皱成这样,指定要闹着换。
瞧他家爷这意思,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怎么也得回府拿点儿爷使唤惯了物件儿,更何况,爷一会儿醒过来一见这丫头在跟前,指不定就嫌自己碍事儿。
想想柱子真憋屈,合着自己伺候了十来年,还顶不上这丫头露个脸儿,就算没好脸儿,他家爷光瞅着心里都美,这往哪儿说理去啊,可没法儿,他家爷为了媳妇儿啥都顾不得了。
心里头憋屈,可也怕自己一走,这狠心的丫头丢下他家小爷不管,其他的小子昨儿就让爷赶回去了,这会儿连个指派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跑腿儿了。
这么想着,瞪着时潇道:“我可不是吓唬你,我家爷真有个闪失,别说你了,这大杂院里从老到小,有一个算一个都甭想活命。”
时潇头都没抬,扭身去水盆里搅了帕子过来,换了叶驰额头那块,才道:“想说什么就说,别牵三挂四的,你也别吓唬我,若从根儿上说,可也不赖我们呢,是你家也死乞白赖非要住进来的,还非住我这屋儿,赶上下雨,是他命不济,谁也怨不着。”
得禄一听气的,好悬没背过气去,以往怎就没瞧出这丫头嘴头子这般厉害,照着她说,是他家爷活该呗,虽说也有点儿道理,可人都这样了,她还这么说,有点儿心不。
得禄都怀疑这丫头腔子里是个冰坨子,怎么半点热乎气都没有呢,却听这丫头又道:“你怕你家爷有个闪失,我们还怕晦气呢,回头真出了人命,我们这院子还住不住人了。”
得禄觉着自家爷瞧上这丫头,纯属冤孽,弄不好就是上一世的杀父仇人,这辈子报仇来了,还怕爷给她这儿染上晦气。得禄算知道了,自己跟这丫头说什么都没用,想到此,也不废话了,转头走了。
等他走了,时潇低头瞧了眼炕上的叶驰,闭着眼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