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需要引入单一因素。这种虚拟背景大多也不需要从时间轴上描写它形成的过程。当一部作品写到“公元3000年”,或者“某某星世界”时,它可以直接从背景形成后的时间段入手。
这些虚拟背景虽然与现实世界完全无关,但却有一个构造它的主线。比如,克莱门特在《重力的使命》中塑造的斯伟克林星,它与人类社会毫无关系,但其异常的重力规律又是一个鲜明的主线。中国科幻小说《解咒人》也是一样,异星上公转几乎等于自转的天文学规律是构造整个虚拟背景的主线。
怎样描写这些虚拟世界,科幻小说在这方面的摸索经历了一个发展过程。早期科幻小说中,虚拟背景通常是借主人公之口,滔滔不绝地陈述的。在陈述的同时,人物本身的描写几乎没有,故事也几乎不发展。比如贝拉米的《回顾》,通篇就是主人公向未来人了解未来世界。自然,这也符合人物身份。一个踏入陌生世界的人,当然要了解那个世界的全貌。但从文学角度,这会放慢故事的节奏。只不过在当时,小说本身的假设足够惊人。足以吸引读者。而在今天,读这么一部拖沓的小说,恐怕只有研究家才能打起精神。
在《神食》中,威尔斯通过一个犯人的眼睛描写了“神食”流行后的世界。这个犯人入狱在“神食”诞生前,出狱在神食普及后。在他的眼睛里,这两个世界的对比十分明显,极具震憾力。在《月球上的第一批人》里,虽然有许多追捕打斗的情节,但主人公起的作用,仍然是读者“参观”月球人世界的“导游”。
在《小灵通漫游未来》中,小灵通作为记者,当然也是旁观者,他几乎不参与任何事件的发展。作品仅仅通过他的眼睛对“未来市“进行全景展现。
但是,这种静态描写在节奏感和可读性上有明显的缺陷,已经不适应现代读者的要求了。而且,整部作品不是用来写故事和人物,却是用来交待背景,这与其它文学样式大相径庭,与文学作品的一般创作和欣赏规律不合。所以,后来一些的科幻小说,都是在紧张激烈的情节发展过程中,一点点交待虚拟背景的。
比如在《与拉玛相会》中,大批进入“拉玛”的科学家都成为“导游”。而“导游”的过程不再是可信性、可读性不强的平铺直叙,而是富有戏剧性的探险过程。拉玛世界的本来面目与探险队员的安危交织在一起,大大提高了故事的惊险性。
在《解咒人》中,白昼人、黑夜人和黎明人之间有深刻的矛盾,每个种族内部还有许多派别。再加上作为“解咒人”地球宇航员,小说从头到尾都是在不停地冲突中发展。而背景介绍则伴行在这些冲突中,逐渐展开。有时甚至就是故事的一部分。比如“白昼人”伯莱拜尔进入夜世界,既是一个冒险过程,也是对行星表面三部分背景的展示过程。
科幻小说中对虚拟背景的直述,体现了科幻小说独特的创作目的——塑造背景。科幻作家想表达的,往往就是这些背景,是舞台,而不是舞台上的人物。但这与普通的文学创作规律和读者习惯不合。而通过情节演进来交待背景的方式,提高了创作的难度。因为它给作者制造了目标与手段的矛盾。一方面,他的主要目的是构造一个虚拟背景;另一方面,他的主要手段却是写故事。这对于科幻作者来说,是一个很高的要求。尽管在现实题材小说里,通过故事介绍背景的写法也是屡见不鲜,但在科幻小说里,这种写法的要求更高。
乔治奥威尔在《一九八四》中创造的虚拟背景,堪称科幻小说中虚拟背景的楷模。他引入了一个“单一变量”——“英社”。这是一个提供极左社会主义的政党,它追求绝对的极权统治,将整个社会倒退到贫困愚昧的状态里。奥威尔对虚拟背景的设计十分细致独到,并且恰当地反映了小说的主题。“英社”党有一句口号:谁拥有历史,谁就